大漢自報的名字是無城。
隻是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大漢名為吳塵,所說的話根本驢唇不對馬嘴,簡直目不識丁,又是嘲笑一片。
“哈哈,這吳塵又在說瘋話了!”
“小兄弟,你可彆信他,他的吳是吳越的吳,塵埃的塵!”
大漢對眾人的嘲笑不以為然,屈手彈給掌櫃一些仙玉,立刻便有掌櫃上酒。
大漢抱起酒壇,直接滿飲一口,大感暢快,“好酒,好酒啊!”
諸酒客自然嘲笑大漢,就像之前嘲笑寧凡一樣。
“還未請教小兄弟尊姓大名。”
“寧凡。”
淡淡的兩個字一出,整個酒肆立刻死寂一片。
寧凡?!素衣侯寧凡?!
不可能,肯定不可能!天下同名之輩數不勝數,雨界叫寧凡的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個,這人肯定不可能是素衣侯!
眾人恢複笑容,繼續飲酒,不以為意。
大漢亦是一怔,但片刻之後亦是搖頭大笑,“寧小兄弟,你這名字真是起的太好了,和那素衣侯一模一樣,差點嚇死老子了。”
“是麼”
寧凡不以為意,繼續自飲自酌,並無與大漢搭話的心思。
大漢卻對寧凡來了興趣,細細端詳了寧凡幾眼,忽然歎道,“小兄弟眼中有喪親之痛。”
“哦?吳兄懂得相麵之術?”寧凡一詫,對吳塵起了幾分興趣。
“哈哈,老子懂個鳥的相麵,老子隻是懂得看人臉色罷了。小兄弟麵上無悲,心中卻有痛,老子隻是隨口一猜而已,哎,似小兄弟這樣的人可不多了啊修界之人,大都冷漠無情,自私自利。那些自詡為正的人,連至親都不敢留存於心,一意孤行地斬情,拋卻凡塵。嗬嗬,在老子看來,這種人實在是愚蠢之極!”
大漢一歎,收了笑容,咕咚咕咚一口喝完一壇酒,又買了一壇,頃刻喝完,繼而一口氣買了三壇
寧凡一怔,隻覺這大漢所言甚合己心,縱然此人修為不如自己,卻也對他高看了兩眼。
細細端詳吳塵之後,更發現此人身懷一縷天機之力,應是一名卜道高手,對此人再高看了三分。
“閣下不妨猜猜,我所悲所痛的親人如今是死是活?”寧凡客氣問道。
“生!”吳塵毫不猶豫地言道。
“她在何處!”
“不知她命格被改,老子無法看透。若強看,必自損”吳塵依舊在豪飲,但寥寥數句交談,寧凡已認定此人卜算之才驚世駭俗。
當年洞虛憑仙人之血才看出寧倩命格被改,眼前的大漢卻隻憑寥寥數語窺測天機,當真是一個驚才絕豔之輩。
“寧某懇請兄台幫我算上一卦!”
“哎,罷了罷了,幫你看一眼,就一眼啊”吳塵見寧凡眼神真摯,不由動容,放下酒壇,取出十二個空酒碗,按一定陣列列於桌上。
旋即閉上眼,猛然一拍酒壇,酒水自行飛起,分彆落入十二個碗中。
“十二地支之術!”寧凡心中一震,認出了吳塵施展的是上古失傳的卜算之術。
吳塵麵露痛苦之色,似乎卜算天機極難一般。
隻是這吳塵的個性,應人之事必定踐諾,他答應了為寧凡卜算,無論多難都要一看!
“窺!”
吳塵一字念出,猛然睜開眼,吐血數升,竟昏迷過去。
酒肆的酒客全部一愣,不知吳塵為何突然暈倒。
寧凡一驚,拂袖彈出一顆丹藥,彈入吳塵口中,以法力化開,是一枚六轉傷藥。
隨著丹藥化開,吳塵漸漸醒來,重新坐起,拍了拍腦門古怪道,
“哎呦媽呀,嚇死老子了,為她改命的人修為太高,老子差點被天機震死了不過真奇怪,老子吐了這麼多血,怎麼一瞬間就壓製住傷勢了”
吳塵竟然不知道是寧凡給他吃了丹藥。
他望著寧凡,露出幾分得意之色,言道,“老子看到了!你要找的那人,就在中州!”
“中州麼!”
寧凡嘴角上揚,勾起笑容,這是他一路行來第一次笑出來。
隻要知道她在中州,便是覆了中州,寧凡也要找到她!
“多謝!”寧凡對吳塵鄭重一抱拳。
“嘿嘿,小事一樁,謝什麼謝哎呀不好,追我的人來了,老子這幾天犯了點事,要跑路了”
吳塵剛欲站起遁走,胸口卻牽動傷勢,一痛坐會座位。
就在這耽擱的一瞬間,整個朱雀城忽然被四道強橫之極的氣息所籠罩。
四名煉虛修士!
“我等是中州昊天殿布雨四老,前來趙國朱雀城緝拿昊天殿施雨尊者吳塵!此人不尊殿主命令,胡亂降雨,觸犯界法,依律當押回昊天殿,受雨鞭二十!吳塵,跟我們走一趟吧!”
寧凡目光一凝,來者竟是四名窺虛!
而吳塵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雨殿的尊老,隸屬於昊天殿。
且這身份還與其他尊老有所差彆。
昊天殿的尊老不少,其中隻有二十四名施雨尊者,有在雨界布雨的權利。
這吳塵,赫然便是其中之一。
四名窺虛老者瞬間降臨朱雀城,進入了落雲居之內。
所有酒客看怪物一般看著吳塵,無人能想到這一貫被人嘲笑的吳瘋子,竟然是雨殿的化神尊老!
“他、他是化化化”那幾個斷言吳塵今生無法融靈的人,全部嚇尿了。
吳塵望著布雨四老,麵色不忿。
對化神修士而言,受二十雨鞭不算重罰,卻也會受不輕之傷,起碼要閉關數年才可痊愈。
他若犯了什麼大錯,被懲罰也就罷了,但他自問沒有犯錯,自然不服罰。
“老子沒錯!殿主讓老子降下暴雨,水淹出雲國!那出雲國不過是個凡人國度,連一名修士都沒有,又沒有觸犯什麼法令,憑什麼淹死他們!老子不服!”吳塵反駁道。
“他們不同意在國內立雨皇生祠,不願為雨皇供奉香火,這還不算觸犯法令麼!”一名銀袍窺虛老者冷冷道。
“放你娘的狗屁!人家愛供奉誰是他們的自由!”吳塵怒道。
“大膽!區區一個雨殿尊老,竟敢對我等煉虛不敬!”
銀袍窺虛一怒,威壓猛然散開,好似傾天一般朝吳塵壓下。
吳塵麵色大驚,以他如今受傷之身,根本擋不住煉虛威壓!
縱然是他全盛之時,也無法在煉虛修士手中撐上半個回合的。
眼看那威壓就要當頭鎮下,一股更強無數倍的煞氣凶威衝天而起,將四名窺虛震得齊齊吐血。
“他,是我朋友!”
寧凡輕輕站起,冷冷看著四名窺虛。
四名窺虛一看情寧凡容貌,登時渾身冷汗直冒。
“素素素衣侯!”
嘶!
整個落雲居的酒客全部愣住了。
整個朱雀城的修士全部愣住了!
那渾身淋雨的白衣青年,竟是一個決不可招惹的存在!
“素衣侯息怒!我等不知此人是你的朋友!”
“小兄弟,不不不,素衣侯息怒,你千萬彆殺人啊,你把他們殺了,老子就成你的共犯了就不能做雨殿尊老了,就要亡命天涯了!”
吳塵臉都嚇綠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寧凡會是這麼可怕的人物。
素衣侯!奶奶的,他竟然跟雨界第一魔頭把酒言歡,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這一定是他吳瘋子這輩子所做的最瘋狂之事!
如果因為寧凡斬殺四名雨殿煉虛,連累他吳瘋子亡命雨界,那就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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