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複黃金古劍的難度,遠超寧凡預計。
五日過去,寧凡也僅是以罡綠金初步修複了古劍,卻再無時間以玄黃晶提升古劍品質。
修複之後的古劍,遁速略遜孽離半分,卻比大多數碎五修士都要快。
玄黃晶提升古劍品質的難度更大,但若是成功,古劍遁速堪比散仙都非難事。
“就算我有玄黃晶在手,也隻能等日後有大把時間之時,再著手祭煉古劍了。碎五頂峰的遁速,倒也夠用了。”
寧凡收起古劍與玄黃晶,取出五件上品洞天寶,一一抽出洞天之力吞噬。
有玄陰界百倍煉化速度,寧凡很快便將五道上品洞天之力吸收,融入了本命洞天之中。
本命洞天之內,七十二座銀色大陸,已有八座大陸被染成金色。
寧凡睜開眼,探出手,掌心回旋著一個璀璨的銀色漩渦,略帶幾絲金色。
“想要進一步提升此術威力,必須尋找大量上品洞天寶倒是不易。”
寧凡起身,站在陰霾的長空之上,神念朝身後的草廬一掃。
草廬之內,洛幽正徐徐吸收著天材地寶的力量,修複著元神。
寧凡沒有打攪洛幽,揮手取出了雨皇的儲物袋,從其儲物袋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個仙虛下品的聚靈陣陣盤。
寧凡將陣盤祭起,指訣一掐,陣盤立刻盤旋於長空,在草廬四麵布下了一個巨大的聚靈陣。
此陣,可加快洛幽吸收藥力。
雨皇的儲物袋中,並無強大的攻擊性法寶,但保命之物、修煉之物卻有太多太多。
空白的雨門玉簡一枚,鬥雲符一張,加快修煉的聚靈陣盤,道晶十萬,禦仙符三張。
禦仙符是一種防禦類仙符,一經催動,足以擋下散仙一擊,但一張符也隻能擋一擊而已。
若當真有散仙追殺,雨皇可憑禦仙符擋下一擊,而後借鬥雲符快速逃跑。
可惜,他終究未逃出散魔的魔掌。
這儲物袋中,還有數部古經,便是寧凡也不敢小覷。
其中皇雨元功乃是曆代雨皇的必修功法,寧凡早已修煉過,倒也沒有太過看重。
讓寧凡十分重視的,是駕鶴經、登雲經、羽化經。
這是三部古經,記錄了三名仙人的堪破生死的過程。
第一名仙人隱居凡塵千年,自稱梅妻鶴子,以養鶴為樂,千年之後堪破生死,駕鶴成仙。
第二名仙人獨居山穀五百年,朝看雲海,暮觀夕輝,五百年後忽然頓悟,登雲成仙。
第三名仙人引生死入體,令肉身死寂,令元神生生不息,而後肉身寂滅,元神羽化登仙。
這三部古經,含有仙人的成仙體悟,對寧凡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堪破生死,飛升成仙”
寧凡收起三部古經,目光微凝。
他已明悟虛實,但卻還未參透生死。
想要成仙,還很遙遠
寧凡身形一晃,返回外界行宮。
此刻,外界剛剛入夜,待天明之後,便會舉行大比。
寧凡意欲好好調息一番,將狀態保持在巔峰狀態。
他剛欲返回榻上盤膝調息,卻見榻上坐著一個女子,斜靠著床柱淺寐。
此女是白羽一族的元嬰女修畫羽。她睡地並不深,寧凡的靠近,將她驚醒。
“畫羽拜見老祖!”
畫羽立刻起身,跪倒在寧凡身前。
今日的她,外麵仍是羽衣打扮,但裡麵卻似沒穿多少衣服,隻穿著薄紗
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絲無奈,一絲羞澀,一絲決絕。
“你深夜來此找我,所為何事?”寧凡袖風一拂,將畫羽扶起。
“我,我”畫羽貝齒咬唇,鼓起勇氣,說道,“我願自薦枕席,請老祖憐惜。”
“自薦枕席?”
寧凡深深看了一眼畫羽。
他雖與此女認識的日子不久,卻知此女並非一個輕浮之人。
偶爾施展了一次竊言術,更是從此女心事中得知了一件事。
白羽族曾經的那位化神老祖,看中了畫羽,想收畫羽為妾侍。
但畫羽寧可幽閉百年,硬是拒絕了老祖的命令。
縱然在強權麵前,此女也未曾做出自薦枕席的事情。
但今夜,此女卻來到自己身邊,向自己獻身
寧凡可沒自戀地以為此女對自己有情。
那麼,此女獻身,自然是有所求了。
竊言術一催動,寧凡立刻看清了此女的心事,不由得心中一歎。
此女之所以想要獻身於寧凡,是有緣故的。
她知寧凡實力強大,卻也以為寧凡好色成性。
曾經的白木,霪辱族中女子無數,故而才會被逐出本族。
畫羽感激寧凡救下了自己,救下了殘餘族人,卻也擔心寧凡將所有女子一一霪辱。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以自己的身體,換族中女子相安無事。
“是,畫羽願委身於老祖,望老祖憐惜。”
說著,畫羽窸窸窣窣的解開羽衣,羽衣之下,是薄如輕紗的褻衣,褻衣之下,再無衣物,隱隱可見其中曼妙
眼中有一絲自傷,卻被她很好的掩飾。
臟了自己一個,救了其他姐妹,十分劃算,不是麼。
想象著即將被寧凡肆無忌憚的攻伐,畫羽的臉色微微有些泛白。
伸出纖細的柔指,卻是準備將褻衣一並脫下,將曼妙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呈現給寧凡。
“笨。放心吧,白羽族的女修,我不會動任何一個,你可放心。就在此好好休息吧,至於侍寢,倒不必了。”
寧凡抬手一指,帶著一絲極弱的采陰指力,點在畫羽眉心。
畫羽立刻身體軟倒在身後的榻上,沉睡過去。
寧凡扯過薄被,蓋在此女嬌軀之上,而後轉身走出房門。
他是一個自私之人,可為一己之私犯下無數殺孽。
但他並不討厭無私的人,這一刻,他忽的想起了已經飛升南天的殷素秋。
修真界十分殘酷,唯有自私自利才能明哲保身。
無私者無疑是愚蠢的,但她們沒有做錯,隻是生錯了時代而已。
這個時代,弱者命賤如草,實話說,這不是寧凡心中向往的時代。
就如同妖河之上畫舫中的女子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就如同白羽一族的女子若無寧凡相救,早已淪為玄鶴族修士的鼎爐。
就如同寧凡,若不是奮力抗擊過命運,早已死在歡合宗的淒惶之夜。
寧凡負手立於夜色之中,徐徐走出行宮,走近宮外燈火輝煌的妖河。
河畔,寧凡一站便是一夜。
妖河之上,不時有女子撫琴而歌,歌喉婉轉。
那詞曲明明都是歡快的,那歌喉明明是完美無瑕的,但寧凡卻覺得這歌聲十分的不入耳。
曲是歡喜的,人卻是悲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