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兵解式!(1 / 2)

執魔 我是墨水 15420 字 6個月前

第656章 兵解式!

雲天決的眼神之中,帶著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就算已將那個女子遺忘,他也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她!誰都阻不住他!

寧凡悵然地閉上眼,心中有些酸澀。

其父雲天決,被七彩老者抹去記憶,抹去七情,連自己的妻兒都遺忘。

其母寧倩,失去所有妖血,化為石像,不知何日才能蘇醒。

寧倩縱然化為石像,一定還等待著與雲天決相見。

雲天決縱然失憶,卻仍在人海中茫茫找尋著那個身影。

若寧凡不曾修道,不曾有如今的地位與實力,不曾尋回母親,也許這二人一生也無重逢之日。

還好,他選擇了修道。

“你要找的人,我已找到,跟我來。”

寧凡脖頸一仰,飲儘最後一杯靈酒,霍地站起,撫了撫指間的元瑤玉。

光華一閃,他與雲天決二人,進入了元瑤界之中。

“小千界寶麼。”雲天決目光微閃,他曾見過寧凡進入疑似小千界寶的空間,進入元瑤界,倒也沒有太過驚訝。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藥圃,一株株靈氣盎然的靈藥叢中,有一塊青石,青石一旁,有一具青棺。

“這不是我要找的人。”雲天決隻看了青棺一眼,連棺中人的容貌都沒見過,便知這非自己要找的人。

“這青棺似是古天庭之物,棺中屍氣很重,似乎有一個屍魔在棺中。從屍氣細辨,此屍魔是個女子。”雲天決繼而分析道,三言兩語,便看破此棺來曆。

“棺中躺著的,不是你要找的人,卻是對我而言極其重要的人。終有一日,我會讓她真正複活。”

寧凡眼神微微有些落寞。

雲天決見到寧凡如此落寞的眼神,眉頭一皺。

他一向不愛管他人閒事,但寧凡的事,似乎總讓他有些上心。

“需要人幫忙嗎?”

寧凡一詫,搖頭笑道,“不用,我可以,一個人便足夠。”

雲天決有些沉默,眼前的青年倔強、好強,隻相信自己的力量。

這種個性,定是早已習慣了獨自麵對風浪、默默保護身後之人。

不知為何,雲天決的心中有些煩悶,歉疚。

仿佛眼前的青年本不該經曆如此多的風浪,仿佛他本該為這個青年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空。

“你是誰,與我可有什麼關係。”雲天決困惑地看著寧凡。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你要找的人。你還記得寧倩是誰麼?”

“寧倩...寧倩...”雲天決目光漸漸茫然。

這個問題,寧凡當年就問過他一次,如今再一次提問,他竟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還是該說不認識麼...畢竟腦海裡,記憶裡,連這寧倩的半點記憶都沒有。

但為何聽到這個名字,會如此心痛。

那種痛,就好似萬箭穿心,就好似有一個人始終在對你微笑著,而你卻無法看清她的容顏。

“寧倩...我,不認識她...”雲天決拳頭緊握,閉上了雙眼。

“不要緊,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她。跟我來。”

寧凡身形一晃,化作遁光朝某個方向疾飛而去。

雲天決目光微凝,隨寧凡一路疾飛。

前方是一處鬆林,林中有潭。

寧凡在鬆林外降落,步行入林,步伐很輕,仿佛怕吵醒什麼人一般。

雲天決亦是降落於地,隨寧凡步入鬆林。

他的心忽然一痛,他似乎從這鬆林之中,感受到一股女子的悲哀與思念。

悲哀,絕望,思念,等待...

雲天決的血液好似失控,他的手微微顫抖,他知道,等待在林中的女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不需看到她的容貌,不需知曉她的一切,隻需感受到她的悲哀,就會感同身受地心如刀絞。

寧凡行至幽潭,收住腳步,望著潭中的血色妖繭,默然不語。

雲天決一步步走近幽潭,目光死死盯著那妖繭,望著妖繭中那羽妖石像。

他的心好似碎掉一般,他的雙目忽然血紅,他猛然發出一聲悲絕的大吼。

“是誰將她害成這副模樣,是誰!”

“我明明說過的,我明明對所有人說過!她雖是妖,但不容任何人傷害她!”

雲天決識海劇痛,那被七彩老者抹去的記憶,忽然竄出一絲來。

他依稀記得,自己被困七彩之陣時,對那七彩老者發出的怒吼!

“雲某不管你是誰,你傷我可以,但傷害小倩,不行!我不許!”

“雲飛揚!你若動她一指,我必斷你十指!你若傷她半分,我必屠你滿門!”

雲天決識海好似要碎開,剛剛竄出的一絲絲記憶,漸漸消散。

他終究無法記起任何事情。

他雙目血紅的看著寧凡,等待寧凡給他一個答案。

他背後的黑鐵巨劍錚錚作響,仿佛一旦知曉仇人姓名,便要持劍複仇!

他根本不記得妖繭中的女子是誰,剛剛喊出的小倩二字,也僅僅是記憶錯亂而已。

但他知道,妖繭中的羽妖一定對自己很重要,很重要。

否則,看到他落難至此,他不會如此心痛。

他的心,在滴血!

他,要殺人!

“是誰害她如此,我不知...”

寧凡隱約知曉,害其母落得如此下場的,多半就是那七彩老者。

這件事,他不想告訴雲天決。

七彩老者是一名仙帝,若雲天訣知曉了此人存在,記起被此人加害的往事,他必定會不顧一切飛升四天,向此人複仇。

這個仇,寧凡不想讓雲天決報,不想再給雲天決任何枷鎖。

父親與母親分彆太久,該好好團聚,不該再被仇恨打亂平淡的生活。

這個仇,終有一日,寧凡會自己去報。

“你也不知麼...可笑,可笑!我連她是誰都不記得,連仇人是誰都不知曉...”

雲天決仰天大笑,雙目血紅如魔。

漸漸的,他恢複了以往冷漠的表情,恢複了冷靜,對寧凡淡淡道。

“我聽雲不舒說,你那日強闖雨殿禁地,弑殺雨皇,就是為了將她帶回。是這樣嗎?”

“是。”寧凡點點頭。

“做得好,若我得知她在禁地之中,也會不顧一切強闖禁地,誰阻誰死!”

雲天決語氣平淡,似在說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細細端詳血繭,言道,“她曾失去所有妖血,本該命絕,因化石像,故得保殘魂不散。因你為她鑄血池,聚血繭,她此生終有蘇醒之日。”

言及於此,雲天決忽然十分認真地看著寧凡,言道,“我要帶走她!去一處無人知曉的地方,等待她蘇醒。”

“可以。”

寧凡取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屋,揮手一招,將此地整個鬆林收入金屋之中。

那金屋是一件上品洞天寶,從散妖手中搶來。

寧凡已有洞天珠,其中蘊含無限洞天,足夠他修煉漩空術,倒是不再需要此物了。

他將金屋遞給雲天決,雲天決沉默接過。

“她對你也很重要,為何願給我?”雲天決疑惑道。

為何?會有孩兒阻止父母重聚的麼...

寧凡一笑搖頭。

他最終也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告知雲天決。

若雲天訣知曉他的身份,知道他便是自己的孩兒,雲天決多半會留在他身邊,助他應對無數強敵。

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

就讓這個身份石沉大海,讓其父其母在有生之年隱居江湖吧。

所有的仇,寧凡一個人扛下;所有的敵人,寧凡一個人對付。

雲天決心中歉疚更濃,他不知這歉疚從何而來。

對他而言,寧凡是特彆的,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冷漠的心稍稍融化的人。

雲天決隱隱感覺,寧凡一定與他有某種關係。

隻是他想不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孩子。

他不知他的孩兒,自小無父母庇護,自小應對一切,早習慣了獨自麵對所有艱難。

他不知他的孩兒一路波折,遭人迫害,淪落魔宗,被一宗女修淩辱。

他不知他的孩兒經曆過多少凶險,背負了多少仇恨,身前有多少強敵。

若七彩老者不曾出現過,寧凡會是白衣劍神之子,生來淩駕於無數人之上,有著羨煞旁人的修煉條件,惹他者,雲天決會一劍誅殺儘。若他痛,會有母親寬慰。

他的命運被七彩老者改變了,走上了一個無人知曉儘頭的修魔路!

終有一日,那七彩老者會後悔自己,算計了寧凡的命運!

寧凡解下脖頸上的藍玉,交給雲天決。

雲天決接過藍玉,目光忽的一顫。

當看到玉上那一句刻字之時,他的心,再一次滴血。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那是他們曾經發下的誓言啊!

“這玉...這玉...”他明明該記得此玉的,偏偏識海劇痛,讓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你的記憶,很難修複。”寧凡悵然一歎。

他如今細細去看,才看得出,雲天決的記憶是被輪回所抹去。

被輪回抹消記憶,普通的神通無法恢複記憶,除非同樣精通輪回之力者,才可助他尋回記憶。

除非寧凡自己也達到仙帝之境,初步掌握輪回,他可助其父恢複記憶。

如今的他,彆無辦法。

“嗯,我的記憶很難恢複。我苦苦尋找鎮天四劍,試圖領悟四劍劍意,入雷皇之墓,尋雷皇殘魂一戰,若勝,則讓他以素雷滅憶之術助我恢複記憶。”

“這一次回中州,我已儘得鎮天四劍的殘劍碎片,從其中領悟了四劍劍意,融入了我的劍魔劍意之中。在來七梅之前,我去了一趟無儘海,去了內海周家。在那裡,我竟遇到了剛剛複活的雷皇!”

“我與他一戰,惜敗。但他還是為我施術,助我恢複記憶。隻可惜,以他的素雷滅憶之術,也無法助我恢複記憶...而後,我便來了七梅,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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