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寧凡的一瞬間,不由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這小子又來了,這一次是來救他的麼?
還沒來得清細看寧凡如今修為,卻見寧凡直接走向七座石台,屈指連點,將六塊水晶收入手中。
“這小子,是在找死麼!”紅雲大驚!
在他看來,寧凡同時動了七座石台,會同時承受此地所有傀儡的攻擊,是在找死!
哎,好不容易等來這小子救自己,想象不到這小子的命也要搭在這裡了。
一座座雕塑,開始化作傀儡,342具窺虛傀儡,全部以殺機鎖定寧凡。
唯有紅雲的那具傀儡沒有攻擊寧凡,他隻能勉強做到這一點了,卻還無法自由操控身體。
眼看342具傀儡齊齊抬拳,欲將寧凡轟殺成齏粉,紅雲歎息地閉上眼。
“此子,必死...”
這種想法剛剛生出,下一瞬,紅雲不可置信地睜開眼。
卻見寧凡左目驟然浮現一道黑月,隻一個瞬間,所有的傀儡跪伏於地!
開玩笑,寧凡早就可收碎虛傀儡了,區區窺虛傀儡敢傷寧凡?
“碎虛六重天!”紅雲心頭大驚,震驚的,是寧凡恐怖之極的修煉速度。
當年的化神小輩,如今竟已是碎虛六重天修為,這才過去多少年!
下一瞬,紅雲失去了意識...
他被寧凡打暈了,抹去了記憶。
不是寧凡心狠,隻是有些秘密,不可讓紅雲知曉。
普通人無法讓紅雲之魂脫離傀儡,寧凡卻可做到。
左目黑月一現,將紅雲的殘魂從傀儡之中抽出,寧凡一歎。
他可救紅雲,卻也不想因紅雲而自惹麻煩。
他隻給紅雲留下了曾經作為雨皇的記憶,至於入遺世塔之後的記憶,一絲不留。
將紅雲之魂收入袖中,寧凡看了看手中6塊水晶,雙手一撮,6塊水晶變成了7塊。
好吧,寧凡補上第七塊水晶的辦法,就是從6塊水晶各自抽出一些,凝成第7塊水晶。
他不怕遺世宮追查此事,隻是不想惹麻煩。
水晶一分,日後每層遺世塔的時間加速效果必定大減。
但這也可歸咎於水晶力量流失。
將水晶重新放回七座石台,寧凡看了看此地傀儡,並無收取之意。
這些傀儡修為太弱,可有可無,但卻是遺世宮之物。
拿這遺世宮的守晶傀儡招搖,擺明了告訴彆人,你進了第八層,偷了水晶?
寧凡不做這種蠢事。
重返第七層,第七層的時間加速效果,隻剩64倍,比最初少了一半。
餘下的60餘年,寧凡便在此地煉丹修術。
外界一年過去,寧凡離開了遺世塔。
不少修士抱怨遺世塔時間加速效果變弱了,此事與寧凡無關。
返回中州,寧凡將紅雲之魂交予雲清歌。
又住了幾日,寧凡離開了中州。
當紅雲蘇醒之時,目光一片茫然,他並不記得進入遺世塔之後的事情。
如今的他,隻餘魂魄。不過紅雲精通奪舍功法,奪舍重生亦非難事,隻是奪舍之後,修為能否恢複到碎虛都成了問題。
即便如此,雲清歌仍是對寧凡充滿感激。
她隻要父親活著,不求父親有多麼厲害,也不想讓父親再爭那雨皇之位。
俞蟲兒則在寧凡離去後自責不已,她很怕寧凡還在生她的氣。
她隻是跟寧凡鬨著玩的...
...
離去之期,一日日臨近。
該了得塵緣差不多都了了,寧凡不由回憶起陸婉兒,陸婉兒並不知曉,寧凡即將飛升。
路經外海之時,寧凡曾想去陸族九部尋陸婉兒,卻發現那處界麵已經消失...
整個陸族九部,已飛升妖靈之地...
或許唯有日後前往妖靈之地,才可與陸婉兒再見吧。
寧凡立在七梅夜雪之中,許久許久。
腦海中翻滾著一路走來的記憶,讓他竟有些不舍得離開雨界。
隻是,這條路必須義無反顧地走下去,無法停留。
忽然間,幾個小丫頭拚酒的聲音傳入寧凡耳中,讓寧凡一瞬間哭笑不得。
“喝!這是我從凡哥哥那裡偷來的靈酒,嘻嘻,這還是我第一次喝酒!”這是紙鶴的聲音,帶著九分醉意。
“好辣,不好喝...”這是慕小鬟弱弱的聲音。
“咳咳咳...”這是6歲版慕微涼被嗆到的聲音。
“撲通...”這是慕小涼醉倒在石桌的聲音。
“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這是風雪言的心聲,她變成一個雪人,躲在旁邊,逃避喝酒。
酒那麼難喝,她才不想喝呢。
撲通!
撲通!
撲通!
撲通!
接二連三的醉倒聲傳入寧凡耳中。
最後,就連變成雪人的風雪言,也擋不住好奇之心,喝了一口靈酒,然而光榮倒地。
寧凡步入彆院,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混吃混喝五人組,大感無奈。
將風雪言等人一一抱回各自房間,最終,寧凡將紙鶴抱回房間,將她放在榻上。
其她幾個小丫頭喝得少,直接醉了,卻不需多久就可醒酒。
畢竟小丫頭們都有修為在身。
唯獨紙鶴這個傻丫頭,喝得最多,也最讓寧凡心疼。
她不說,她什麼也不說,突然就是很想喝酒。
她想醉,因為她的凡哥哥要走了,她舍不得,但她什麼也不說。
“傻丫頭...”
寧凡歉疚一歎,若可以,他不在乎修為,他隻想一輩子留在越國。
可是前方還有太多明裡暗裡的強敵,不繼續走下去,便什麼也守護不住。
寧凡將毛巾浸水,有燒了些熱水,想給紙鶴擦擦臉醒醒酒,再給她吃些醒酒丹藥,省得她宿醉醒來難受。
回到榻邊,就見紙鶴半側歪著身子,躺的極不老實。
狐裘掉在地上,褻衣的帶子也不知什麼時候解開的,露出裡麵藕荷色的小肚兜兒。
白皙的小手迷迷糊糊地扒著衣裳外衽,也不知是怎麼待的不舒服了,秀眉微蹙,半闔著眼在那扭動著身子。
口中喃喃低語著,“凡哥哥...你是不是要離開好久...紙鶴會很想你...紙鶴舍不得...”
寧凡心中絞痛,他也舍不得紙鶴,舍不得七梅,隻是怎能將這些女子帶在身邊。
讓她們隨自己一起殺戮麼?
讓她們目睹修真界的殘忍麼?
還是讓她們囚禁在鼎爐環中,陪寧凡赴險呢?
雨界很安全啊,很和平啊,隻是,沒有寧凡而已...
“對不起...”寧凡坐在榻邊,扯過薄被,幫紙鶴蓋住。
誰知被子剛給蓋上,紙鶴小手一揮,就給扯到一邊,蹬了蹬腳,鞋子掉了一隻,素白襪兒半褪,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腳踝。
接著又翻過身變成仰麵躺著,鼻間發出細小哼聲,眉尖蹙的更緊,唇微微嘟著,兔兒一般撒嬌的模樣。
“凡哥哥...紙鶴願意永遠做你的鼎爐...因為若是鼎爐,便可以陪你涉險,陪你生,陪你死...”
低低的聲音,讓寧凡心中更加歉疚。
紙鶴又輕輕翻身,先前解開的衣裳整個就敞開來,肚兜原本有外裳遮著還看不出。
這一露出來,幾乎都歪向一邊,另一側露了半隻香肩在外,連帶一側胸前軟雪沒有半點遮掩,那抹嫣紅似是受了涼,顫巍巍招展著緩緩挺立。
太過誘人...
“凡哥哥,紙鶴難受...”她低哼著,朦朦朧朧睜開睡眼,小手抓住寧凡的袖子。
“哪裡難受?”寧凡溫柔道。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還有,這裡。”
紙鶴在自己嬌軀之上亂指,最終,卻指在的心口。
那裡難受,那裡真的很難受。
她真的舍不得寧凡,卻知寧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好,馬上就不難受了。”
床簾輕輕放下,寧凡褪下衣衫,壓下。
“凡哥哥,早點回家...”紙鶴淚眼迷離道。
“嗯...”
“不許死...”
“嗯...”
一年之後,雨界孽雲雨皇宣布閉關,罕有人知他去了哪裡。
隻有少數人知曉,寧凡已踏上飛升之路。
隨他去的,隻有那些鼎爐,那隻孽離,還有一個小不點慕微涼。
帶這小不點上天,自然是為了尋仙魂草,助她長大。
這一去,便是山河永寂,也絕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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