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南疆小比,每個部落都分到了五十張下品召火符,二十張中品召火符,五張上品召火符。
下品召火符,使用一次,可以隨機召喚出一隻渡真修為的火魂,至於是渡真哪一階段,就看運氣了。可能是渡真初期的火魂,也可能是渡真巔峰的火魂,麻煩的是,無論是渡真那一階段,滅殺一隻,通通計為十分。
中品召火符可召喚舍空火魂,滅殺一隻,得分一百。上品召火符可召喚碎念火魂,滅殺一隻,可得一千分。
召火符由各個部落自行決定如何使用,似塔木部這等弱小部落,並無舍空坐鎮,往往隻敢召喚渡真火魂來殺,中品上品的召火符,是從來不敢用的。一旦召喚出舍空、碎念火魂,對於弱小的塔木部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須知被召喚出的火魂,可是凶戾異常,見人就殺的…
未用完的召火符,待武試結束後,需要交還給監督小比的聖使。
若各大部落用完了自己的召火符,也可以前往其他部落,搶奪其他部落的火魂,同樣可以增加分數!
塔木部十分憋屈!
文試他們隻得了1分,武試截止到目前為止,仍舊沒有獲得任何成績!
截止到目前,塔木部共召喚了11隻渡真火魂,全部被其他部落搶殺了,他們召喚出的第12隻渡真火魂,則無人來搶,隻因那是一隻半步踏入舍空境界的火魂,對於弱小的塔木修士而言,簡直是滅頂之災!
即便是19名塔木修士合力,也無法戰勝那半步舍空的火魂,反倒被那火魂重傷了十餘人。
此刻,塔木部碩果僅存的兩名渡真,還在帶著剩下的五名塔木命仙勉力支撐。
這二人皆是薩滿法師打扮,修為皆隻有渡真初期,自然不敢正麵與那火魂交手,而是利用事先布下的大陣,與那火魂纏鬥著。奈何那火魂太過厲害,且塔木部的修士越來越少,使得陣法不斷出現紕漏,很快就被火魂抓到破綻,向其中一名渡真法師撲去。
那渡真法師不慎之下,直接被火魂燒燼半邊肉身,唯有元神險之又險得逃出,卻又被火魂噴出的火浪重創,已無法再戰,無奈退出了武試!
如此一來,塔木一方已隻剩最後一名渡真還在勉力支撐,陣法更加難以維持了,形勢險之又險!
剩下的五名塔木命仙中,不斷有人被那火魂重創,退出武試!最終,塔木部隻剩那渡真法師一人!
圍困火魂的陣法,本需要多人合力催動,如今隻剩一人,自是徹底失去效用!
這名渡真法師名叫薩騰,此刻薩騰的眼中,明顯有了絕望,更多的卻是憤怒,是怨恨!
就在不遠處,好幾個部落派出了渡真巔峰修士,專門來搶塔木部的弱小火魂。每當塔木部召喚出渡真初期、中期的火魂,這些人就會來搶,而當塔木部不幸召喚出半步舍空的火魂,這些人就作壁上觀,壓根不打算插手,任塔木人被那火魂一一重創。
若連薩騰都被火魂重創,退出武試,則今日塔木部的小比總體成績,將創出曆史新低,以1分之低收場!
當然,名義上塔木部還有另外一個參比者,仍未退場,但寧凡如今正被鎮壓在火山之下,無人認為寧凡能在修為受限的前提下,破封而出,趕上武試。
塔木部的奪陵戰,就要結束了。
“這薩騰已是極限,即便有後天法寶護體,法力卻已無法維持。不出百息,必定潰敗!”白鬼部一名渡真巔峰,篤定道。
“此次塔木部多半會以1分的總分成績,離開奪陵戰,不知樓陀大帝得知此事,會不會記上我等一功?”一個參與過搶奪塔木部火魂的渡真巔峰,有些期待道。他,出身於舍屍部。
“可惜了,若那寧姓外修在此,塔木部多半不止這些成績…”一個邪羊部渡真巔峰感歎道。
他逗留在塔木部附近,倒不是來搶奪火魂的,而是少族長特意吩咐,若塔木部修士被火魂重創,此人務必要加以施救。若非有此人施救,塔木部群修絕不可能隻是重創退比,怎麼也要死不少人的。
半步舍空火魂的強大,可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
“哼,真搞不清楚你們邪羊部在想些什麼,不打壓塔木也就罷了,竟還派人來保護塔木部修士,你們那少族長果然是南疆第一蠢材,難道不知此舉極可能觸怒中州的那位嗎?”一名黑山部渡真巔峰冷笑不已。
這名邪羊部渡真巔峰沒有去爭辯,他同樣覺得少族長的決定不妥,但出於對少族長的忠誠,仍舊執行著少族長的命令,保護著塔木修士。
眼看塔木最後一人的薩騰,也要被那火魂重創了,這名邪羊部渡真巔峰微微一歎,準備出手救人,忽然目光一變,露出震驚之色。
卻是那鎮壓火山的方向,忽的傳出一聲山崩巨響!
“究竟發生了何事!莫非鎮壓於火山之下的寧姓外修,竟還能脫困不成!”
“連碎念聖使都破不開此山之封,那寧姓外修除非毀去刑環,恢複修為,否則絕不可能逃出生天!莫非…他打碎了刑環!此舉在我大卑,可是彌天大罪!”
此地草原之上,頓時響起一聲又一聲的驚呼。
此刻,鎮壓火山附近,隻有兩名修士在此,一人是鮮於純,一人是多蘭。
多蘭與鮮於純,早就在鎮壓火山附近呆著了。
多蘭是寧凡的鎖魂奴,在寧凡主動解除魂封之前,她與寧凡休戚與共,若寧凡有個三長兩短,她同樣要有性命之危。如今寧凡被鎮壓在山下,多蘭不知是誰算計寧凡,也不是寧凡是否在山中有危險,自然有幾分擔心。守在火山附近,哪有心情關注那南疆武試的進行。
鮮於純就有意思了。
這小子直接退出了武試,拿了一個鐵鏟法寶,神情焦急不已,竟是要把此山鏟平挖空,把寧凡給救出來。
這可把他的老爹氣的夠嗆!
邪羊部族長本打算靠著鮮於純的合魂天賦,帶領邪羊部諸修取得一個好成績,甚至爭一爭那第一,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但誰料到,這愣小子竟直接退出了武試!
更傻到拿一把破鏟子,去挖那碎念聖使都破不開的火山!
“屬下忍不了了!少族長往日胡鬨也就罷了,武試竟也胡鬨,根本沒有將我邪羊一部的利益放在心上!要知道,我部為了這次南疆之比,可是準備了千年,為的便是奪得南疆第一之後,前往中州,參加奪陵第二輪!為了此次小比,我部製定了諸多計劃,都是圍繞少族長的合魂秘術製定了,但少族長竟直接退出武試!不止如此,更是派出一名渡真巔峰,去救塔木修士!此舉不僅消耗了我部戰力,更有得罪樓陀大帝之嫌,族長為何不阻止此事!”
幾名邪羊部元老,質問道。
邪羊部族長沒有說話,他對鮮於純無視部落利益的舉動同樣失望,心中甚至起了廢掉其少族長之位的心思。另一方麵,又對這個兒子更加憐惜,憐惜的,是這個傻孩子的赤子之心。
“他的母親,就是被石焰之修以火山神通鎮死的。”邪羊部族長忽然開口了,似自語,又似在和那幾個邪羊元老說話,麵上有了一絲悲痛。
那個女人,是鮮於純的母親,也是他最愛的女人啊…
“呃…族長你在說什麼?我們請求族長廢掉鮮於純少族長之位,請族長不要回避此事,顧左右而言他。”幾名元老不滿道。
邪羊部族長沒有理會這幾名元老,仍是遙遙看著大汗漓淋挖山的鮮於純。
這個孩子枉顧部落利益,他不配做少族長啊。
但這個孩子有著不同於其他修士的赤子之心,這一點,在利益至上的修真界,卻是最為難能可貴的…
外人隻道邪羊部族長是看中鮮於純的修煉資質,才破例讓一個蠢人當邪羊部少族長的,卻不知,邪羊部族長看中的是那份至純之心…
鎮壓火山之下,多蘭有些無語地望著半山腰上苦苦挖山的鮮於純,對於這種近乎徒勞的行為,她自然是不打算出手相助的。
鎮壓火山沒有土,隻有石頭,且不是普通石頭,而是神通所化的頑石,堅固異常。
區區命仙修為的鮮於純,拿著一把後天都未入的法寶,自然是挖不開山石的。
他的鐵鏟,已經有了許多缺口。
他的雙手,也已被挖山的反震之力,震得鮮血淋漓。
他感覺不到手心火辣辣的疼痛,隻滿麵焦急的挖著山,即便連一塊碎石都挖不掉,也毫不放棄。
他的目光,更有著一絲迷茫與悲痛,這一刻,他想挖開的,不是鎮壓寧凡的石焰火山,而是當年,鎮死娘親的山。
挖不開,挖不開,挖不開…
為什麼挖不開!為什麼!
我不信,我不信!
嘭!
鐵鏟終於不堪重負,裂成兩段。鮮於純瘋了一般扔下鐵鏟,直接跪在山石之上,雙手血肉模糊得去挖那堅硬山石。
挖不開,挖不開,挖不開…
為什麼挖不開!我不信!
鮮於純忽然衝天一吼,雙目竟是有了血淚流出,口中喃喃念出的,卻是喃喃一字。
娘…
娘,對不起,孩兒無能,救不出你…
對不起,對不起…
轟隆隆!
鎮壓火山忽然出現劇烈晃動,更有崩潰之聲,不斷從山腹之中傳出!
那轟鳴巨響,瞬間吸引了此地所有修士的注意,也讓鮮於純如入魔怔的雙目,漸漸清醒。
魔怔了,又魔怔了…娘已經死了,困在火山中的人,不是娘,而是師父。
師父竟脫困了!
鮮於純擦了擦血淚,一掃臉上悲傷,忽然仰天大笑。
不愧是他看中的師父!
被仙帝鎮壓,都能脫困!他鮮於純沒有看錯人!
旁人看不出這是仙帝施展的神通,他鮮於純卻能看出,隻因他切身感受過石焰火山的恐怖,並因娘親一事,對於石焰神通多有研究!
正因能夠看出這一點,他才會擔心寧凡的安危,才會震驚於寧凡的脫困。
火山崩潰越來越嚴重,鮮於純不敢在火山上多逗留,飛遁遠離,便在他遠離的瞬間,整個火山忽然如劈開的葫蘆一般,從中炸開!
一道白衣身影,帶著衝天火威,從那火山之中暴衝而出,直上雲霄!
正是脫困的寧凡!
此地有不少眼力毒辣修士,覺察到寧凡身上的火焰氣勢,紛紛倒吸冷氣。
“竟是十二昧真火!這寧姓外修好生了得,放眼整個大卑,都沒有多少人擁有如此品階的火焰,此人區區外修,竟能擁有!”,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