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雷澤老祖忽得仰天大笑,好似從極冰上仙口中,聽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話。
極冰上仙眉頭一皺,原本抬起的符劍放了下來,怒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雷澤老祖理都不理極冰上仙,隻是放聲大笑。不笑不行啊,他已經找不出威脅極冰上仙的台詞了,隻能故弄玄虛拖延時間了。這可是鶴師伯教的,等待援軍的時候,要儘可能的故弄玄虛,才能拖延到救命的時間。
眼見如此詭異的一幕,極冰上仙有些凝重了,理智告訴他,此刻的雷澤已是窮途末路,殺之易如反掌。
可…莫看極冰上仙嘴上瞧不起兩儀宗,內心深處可是對兩儀宗的種種絕學忌憚極深的,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叛出古天庭之後,設法混入白魔宗,吞掉了白魔傳承,顯然對於兩儀宗的秘術傳承,也是有覬覦之心的。
原本他想要立刻衝上去,殺了雷澤老祖,此刻卻是有了遲疑。
“哼!縱他仍有底牌未用,我也不必如此懼怕的,先讓符兵試其深淺便是…”
極冰上仙到底是一名準聖,很快便有了定計,他再度抬起雨之符劍,準備操控兩名符兵攻擊雷澤。
可就在這時,雷澤偏又不笑了,而是將手詭異地伸入儲物袋,從中摸出一尊破破爛爛的小鼎,扔在地上,而後負手而立,也不對自己的行為多做解釋。
“他,究竟在做什麼,為何取一尊凡人使用的銅鼎扔在地上,莫非以為拿一個法寶都不是的東西,就能唬住我?等等,此鼎莫非就是兩儀宗不傳之秘…一氣封仙鼎!”
極冰上仙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瞬間麵色劇變,二話不說便朝後方連退百步,忌憚那小鼎有如洪荒猛獸。
可,預料中被小鼎攻擊的一幕並沒有出現。
這玩意似乎不是一氣封仙鼎。
倘若是真正的一氣封仙鼎,絕對足以一個照麵將他吸走,煉為血水的。
又或者,此鼎是真,可那雷澤卻已是法力空虛,故而才無法催動此鼎攻擊百步之外?畢竟傳聞中,一氣封仙鼎對於法力的損耗,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強如兩儀聖,也無法催動此鼎攻擊太遠的,故而每每傷人,都是直接持鼎去砸。
“你,究竟想做什麼!”極冰上仙遲疑道。
“我再問一次,極冰,你當真要與我同歸於儘麼!”雷澤忽然睜開眼,目光冰冷,直視極冰,那自信的目光,哪有半點像是窮途末路的修士。
且這一回,他用詞不再是趕儘殺絕,而是換成了同歸於儘。
一詞之差,意思卻有了天差地彆!
若是趕儘殺絕,那代表著極冰帶著兩個符兵,可以輕易碾壓雷澤。
可若是同歸於儘…
“莫非雷澤老兒打算犧牲生命,換取最後一次封仙鼎的攻擊,來殺我!”念及於此,極冰上仙幾乎有了立刻遁走之念,不是他為人太蠢,而是他對兩儀宗的一氣封仙鼎太過忌憚。君不見,強如紫鬥仙皇,當初也在一氣封仙鼎的攻擊下退了半步,因而才給了兩儀聖人篡改輪回序列的機會。
因為此事,兩儀聖人發了瘋,成了廢人,可擊退紫鬥仙皇的半步,卻著實震驚了三大真界!
倘若此鼎真是一氣封仙鼎,縱然此鼎沒能修到兩儀聖人的程度,也絕對危險至極…
可,若這一切隻是雷澤故弄玄虛呢!
該死!
險些著了這廝的道!
兩儀宗門徒最擅長的便是坑蒙拐騙,偏又一個個性格強勢無比,人人都是寧直而死、不默而生的瘋子。
倘若此鼎為真,這雷澤窮途末路之下,絕對會直接和他拚個同歸於儘!他沒有這麼做,便證明此鼎是假,故而他才會退而求其次,選擇坑騙自己!
“哼!”
極冰上仙氣得玉麵漲紅,雨之符劍抬手便是一道劍芒,將百步之外的小鼎斬成了粉碎。
果然,果然!
若是真正的一氣封仙鼎,怎可能被擊碎!這雷澤好生狡詐,窮途末路之下,竟還被他拖延了許多時間,真是無恥!
“不好!穿幫了!”雷澤老祖尷尬了,裝不下去了。
“汝等鼠輩之舉,枉為紫鬥仙修!”極冰怒斥道,斥的是雷澤臨死之際,不肯坦然麵對死亡,而是玩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
“哈哈哈,枉為紫鬥仙修又如何,足夠當兩儀仙修就行了。哎呀,幸運,真是太幸運了!拖延了這麼久,果然等到人救我了!”雷澤忽然大笑,這一次是真的在笑!
寧凡到了!
寧凡無視反十絕陣的法則,無視滾滾紅砂的阻撓,強行闖進了風吼陣之中!
“這不可能!北海道友說了,此地十方絕陣各不相通,若無他的命令,外人根本不可能在絕陣之間移動,你怎麼可能出現在此地!你明明應該困在紅砂陣才對!”
“…”寧凡沒有回答,他甚至看都不看極冰一眼,目光隻落在雷澤身上。
見雷澤無礙,寧凡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你退至一邊,繼續之前的療傷,此地之事,我來處理。”
“是!”雷澤老祖巴不得退至一邊,他此刻法力枯竭,給不了寧凡一絲一毫的幫助,貿然加入戰局,反而會成為寧凡的累贅。
“寧凡!我雖不知你是如何進入此地的,但你莫非以為,你能以一己之力,匹敵本仙在內的三名準聖嗎,你以為你是誰,遠古大修嗎!”
極冰這話說得極沒有底氣,畢竟他之前可是親眼見到,寧凡輕易擊散了紫鬥天威,滅人參仙,擒鹿茸仙。
短短時間,已有兩名準聖栽在寧凡手裡,且還是可怕的紫麵魂;若算上之前被寧凡斬殺的福澤真君,今日寧凡已經乾掉三名準聖了!縱然自己一行人有三名準聖在,也不保險!縱然其中兩個是玉虛符兵,仍是不保險!
當初,極冰上仙可以視寧凡為小輩,隨意監視;如今,他麵對寧凡卻有種心驚肉跳之感,不敢不懼,不得不懼!
此次來助北海真君殺人,似乎不是明智之舉,可眼下再後悔,已經晚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三名準聖是麼…”
寧凡目光掃過騎鹿道人、道姑女修,在他目光掃過的瞬間,那兩名符兵居然全都朝他拜倒在地。
不拜不行!
這二人是玉虛符兵,可以幻化他人模樣、神通。若是真正的董全、慈航,自不必對寧凡如此禮遇,可他們不行,他們並不是真正的董全、慈航,隻是幻化了二人的模樣和神通。從某種意義上,玉虛符兵也可以算成是玉虛宮的門徒,而玉虛宮,是鴻鈞聖宗的分宗!
玉虛宮的主人,是元始天尊!
寧凡偏偏持有不周功德傘,持此傘者,在鴻鈞聖宗的地位,等同於元始、通天等一代弟子!
玉虛符兵見了元始天尊,需要跪拜;見了通天、老子,需要跪拜;如此,見了寧凡,同樣需要跪拜!
“嗯?怎麼回事?”寧凡並不知道玉虛符兵的底細,故而有些好奇,為何敵人會突然朝自己跪拜。
極冰上仙則是麵色劇變,自己一方的準聖符兵為何要跪寧凡,莫非是要反水,若是如此,他留在此地,豈不是要被寧凡一行圍攻…
驚懼之下,極冰上仙幾乎想要立刻遁逃,然而幸運的是,兩名玉虛符兵雖然跪拜寧凡,跪完了之後,仍舊對寧凡拔劍相向,一副要殺寧凡的姿態。
跪,並非他們的本意,但卻不得不跪。
殺寧凡,同樣並非他們本意,但卻不得不殺。
身為符兵,他們的行為受到此地陣主的掌控,由不得自己。
“你二人,究竟什麼意思?”寧凡皺眉道。
“請師叔,救一救我等!鴻鈞門人,不願為外人所控,生不如死,苦不堪言!”二人言及自身處境,忽得淚流滿麵。
“這是怎麼回事!那雷澤喊他師叔,這兩個玉虛符兵為何也喊他師叔!莫非都瘋了不成!”極冰上仙無法理解!
“你讓我救你們?憑什麼?”
寧凡無語了,他乾嘛要救這兩個敵人?他可是記得的,這二人之前可是把自己的雷澤師侄打得很慘。
寧凡問聲剛落,還沒等到兩名符兵作答,風吼陣中忽然雨聲大作,雨聲之中,更伴隨著北海真君從極遙遠處傳來的一聲敕令。
敕令之後,兩名玉虛符兵目光徹底變得空洞,變得茫然。
他們不再喊寧凡師叔,也不再和寧凡對話,不再向寧凡求救。
他們的意誌,再度被操控反十絕陣的北海真君掌控,隻想殺寧凡爾後快!
“風來!”騎鹿道人的黑風相當厲害,朝寧凡攻來!
“七紋定風珠!”道姑女修的定風珠同樣十分厲害!
“白魔道法!”極冰上仙居然在使用白魔宗的傳承,夾攻寧凡!
倘若是從前的寧凡,麵對三名準聖圍攻,絕對是要苦戰的。
可這回,寧凡修出了功德傘。
萬縷功德護身,三名準聖的圍攻竟傷不到寧凡半點,防禦端的是逆天無比。
極冰上仙越打越心驚,他這邊手段儘出,竟傷不到寧凡半點,寧凡持的究竟是什麼傘,竟厲害至斯,難道竟是傳說中的功德傘不成!
“不可能!兩儀門徒最愛騙人,此子故意讓我以為他持有功德傘,其實此傘和雷澤的一氣封仙鼎一樣,都是假的!”
有了前車之鑒,極冰上仙堅決不信功德傘的真實性。
於是他悲劇了。
他這邊三個準聖的攻擊傷不到寧凡半點,寧凡祭出的真武殘劍,卻將他砍得遍體鱗傷,他完全擋不住先天上品法寶的攻擊!
更氣人的是,寧凡的真武殘劍完全不砍那兩個玉虛符兵,隻砍他,隻挑著他打!
“可惡啊!太古玄冰之軀,現!”
眼見不敵,極冰上仙不得不現出萬古真身,這真身當真厲害!太古玄冰之軀,竟能勉強抵擋真武殘劍的攻擊,而不至於太過遭受重創!
“好硬的軀殼,竟連先天上品法寶都難以將之重創…外在攻擊難以將他擊傷,既如此,便換大道層麵的攻擊好了!”
轟!
寧凡收了真武殘劍,祭出了蟻主道山,隻一砸,便將極冰上仙砸得吐血,鎮在山下無法動彈。
“是我的錯覺麼,這座道山的威力,似乎比從前要大了…”寧凡暗道。
“當然不是錯覺!從前的你雖誘拐了本宮的道山,本宮卻從未決心要助你,故而此山當中仍有一絲本宮的意誌相抗。雖有鎮壓之威,卻難將人重創。如今則不然,本宮既同意要事事助你,便不會在留存意誌抗拒此事。此道山在你手中,也能發揮最大威能了。”蟻主無奈道。
“還有這等好事,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轟!轟!轟!
和從前拿道山鎮壓敵人不同,這一回,寧凡徹底將蟻主道山當成了攻擊武器,一次又一次砸落,砸得極冰上仙不斷噴血,鮮血染紅了整個風吼陣!
這是聖人道山,中有聖人大道的傷害,極冰上仙軀殼雖硬,卻又如何能夠抵擋大道層麵的傷害,隨著那傷害不斷累積,他終於還是被寧凡重創,重傷之下,再難維持太古玄冰之軀,退回到本來模樣。
“可惡!你竟還有一尊聖人道山,第二步修士偏偏持有聖人之道,無恥,無恥!你可敢與本仙公平一戰!”
轟!
回答極冰上仙的,是蟻主道山又一次的砸落。
寧凡理都不理極冰上仙,管他公平不公平,先砸個幾百幾千次再說。
等寧凡一輪攻擊砸完,極冰上仙已經看不出半點人形了,肉身徹底被砸成爛泥,唯有元神傷而不滅,可見準聖元神是何等的難殺了。
“可惡,可惡啊…”極冰上仙的元神小臉帶著不甘,可再不甘,他還是被寧凡擒了元神,直接扔進煉神鼎。
想要煉死極冰元神,不是片刻功夫就能辦到的。
所以寧凡並不心急,索性將極冰元神暫時關在煉神鼎裡,之後有時間慢慢煉死便是。
這樣有一大好處!
他可以在事後慢慢達成條件,而後嘗試著將極冰煉成一具不滅鬼卒!一旦此事成功,意味著寧凡又能多一個準聖打手,好處極大。
此刻沒有足夠的生祭,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寧凡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乾掉了極冰,寧凡二話不說,頂著兩名玉虛符兵的攻擊,就把風吼陣裡的雨塔給推了。
說也神奇!
推倒了雨塔之後,原本受北海真君操控的兩名玉虛符兵,頓時恢複了自由。
當然,也隻是暫時的自由,受陣法限製,二人無法離開風吼陣範圍。
且,若北海真君令黃巾力士再在原處布置一座雨塔,他二人仍舊要受北海真君的掌控,仍舊要過苦不堪言的生活。
“嗯?風吼陣居然被破了…那寧凡小兒,實力似乎有些超出我的預期…”反十絕陣某處雨塔之上,北海真君麵色微變。
…
風吼陣。
寧凡對於解救兩名玉虛符兵,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之前挑著極冰上仙打,不打這兩個玉虛符兵,也僅僅是擔心自己造成的傷害會被二人吞噬,從而獲得更多的修為提升。
救了雷澤,破了風吼陣,他已經沒有留在此地的意義了,還急著去救其他人呢。
偏在此時,寄宿在寧凡識海當中的蟻主,第一次向寧凡提出了一個請求。
“幫我…我有些話,想要問假董全、假慈航…”蟻主的語氣帶著一絲難過,那難過很輕,但還是被寧凡聽出了端倪。
“我為何要幫你?”
“幫我一次會死!本宮都同意事事幫你了!”蟻主好氣啊,她果然還是討厭寧凡,寧凡有時候隨便一句話,都能氣得她炸毛,好吧,她是螞蟻,沒毛…,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