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中溢出一聲輕微的應答，掩飾自己幾乎迷失在這副絕美畫麵的失神。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兩種遺傳血脈的爭奪，一個是好好相處嗬護，渴望她也能產生相同的感情，一個叫囂著暴虐侵占，從此將她鎖在孤島高峰。
這種糾結在今晨達到了新高度，又在此刻被推向頂點。
“艾利？”
清潤的嗓音將他喚回，艾利亞斯垂眸看去，女人麵帶憂色，問：“發生什麼事了？你不開心嗎？”
如同林間毫無戒心的野鹿，她根本沒有察覺自己此刻有多危險。
艾利亞斯清清嗓子，回答道：“沒。”
他不敢，也不想。
一旦衝動失格，她如今的一切安寧靜謐，甚至對他龍形態毫不掩飾的喜愛和溫柔撫觸，都會成為海上浮沫。
“我在想，我向下滑翔已經練習得差不多了，應該練練返程。”
付敏想了想：“啊，這樣我就不用跟來了？”
她有點小小的失落，不過旋即又想到了——“那我正好理理花園，順便給你做午飯，怎麼樣？”
這些日子，除了簡單的早飯，午飯和晚飯都是艾利亞斯做的，一度讓她非常過意不去，簡直就像個混吃混喝還占了人家床榻的不速之客。
艾利亞斯點頭，乖乖服從了她的新安排。
隻是付敏想得雖然好，但馬上便遇上了考慮不周的麻煩。
第二天，艾利亞斯在圍欄後化為龍形，在離開之前，就如同前幾日一般，他低下碩大的頭顱，付敏上前，從他的側頰鱗甲一路往上，摸向他的額角，隨後掌心在額角上來回。
銀龍狹長漂亮的尾翼蜷在她腳邊，鱗片張開抖動，就像輕風拂過，隨即尾尖興奮地在地上拍動數下，如同海浪漫過沙灘，複又退去。
付敏想，這或許就是孟醫生所說的“刺激源替代”，現在她想到海已經不會覺得犯暈了。
艾利亞斯小心控製著力道，舒服地眯起眼，回應般地往她那個方向蹭了蹭，無論情緒多麼焦躁，都能被她柔軟的掌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