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
陸周堯摁住宋昭綿放在門把上的手,肩膀斜靠在牆上,狹長的眸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人的靈魂,語氣狀似不經意。
“今天晚上去哪兒了?”
宋昭綿心裡多了一分對陸周堯的警惕,下意識地護緊了懷裡的筆記本電腦,眼神閃躲了幾下。
猶豫了幾秒,還是不打算說實話,隻隨便找了個借口。
“還有一些設計圖沒有完成,所以工作得有些晚了。”
說完,又反應過來,她工作到多晚好像跟陸周堯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吧,她都還沒問陸周堯為什麼總是夜不歸宿呢?
宋昭綿梗著脖子直視向陸周堯的眼睛。
“陸總好像沒有資格質問我吧,我除了工作之外還能去什麼地方,難不成還會跟彆的男人春宵一度?”
宋昭綿的話明恍恍地指責他私生活不檢點。
陸周堯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慢慢浮起笑,看起來很不懷好意。
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抬起,宋昭綿心一緊,下意識後退一步,後背靠在了冰冷地牆上。
陸周堯沒做彆的,隻是把粘在宋昭綿發絲裡的一片枯黃的小樹葉拿了下來。
指間輕碾那枚樹葉,陸周堯長眸微眯。
“紅楓葉,在錦城,目前隻有三個市區街道在種植,一個是正在建設的安泰小區,一個是幼兒園,還有一個,則是王氏總部附近。”
說到“王氏總部”幾個字,陸周堯故意拉長了尾音,纖細濃密的睫羽往上一掀,眸光直勾勾地盯住了她,顯然是篤定了。
宋昭綿瞳孔一縮。
僅僅靠著一片樹葉,陸周堯就直接確定了她去了哪兒?
有時候,陸周堯流氓得令她厭惡,可有時候,陸周堯又聰明得令她感到心悸。
如同漂浮在海上的冰山,她所看到的陸周堯,隻是他不為人知的冰山一角。
宋昭綿咽了口唾沫,
心中愈發警惕,還是那句話。
“我去了哪裡,陸總好像管不著吧,我們之間的約定是你給我三億,而我給你真心,這其中似乎並不包括向你報告我的所有行蹤。”
陸周堯眸底深處暗潮湧動。
還真是一點都藏不住情緒和心事。
今天宋昭綿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或者說,遇見了什麼人,為什麼突然之間對他這麼警惕?
“你想去哪裡是你的自由,我當然管不著了。”
陸周堯施施然放開宋昭綿的手,歪著頭微微一笑。
“隻不過,我身為一個已婚男士,還是忍不住會擔心獨身在外打拚的妻子,你一個人上班下班,多危險,從明天開始,我派人專門接送你保護你。”
她的生活什麼時候輪到陸周堯自作主張了?
宋昭綿不悅地蹙起眉。
“多謝陸總的好意,但不用了,我不習慣有人跟著我。”
陸周堯所謂的保護對於宋昭綿來說,無非就是一條人形移動狗鏈子,企圖把她栓在宋陸周堯的可視範圍之內。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控製和束縛,她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想徹底脫離被人擺布人生的日子,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要求?
陸周堯慢慢地眯起眸,隱約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脫離他的掌控,他本以為勝券在握的遊戲,好像忽然發生了變數。
“如果我非要這麼做呢?”
宋昭綿盯著陸周堯的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