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額我不是向學校買的,給學校捐樓隻是做個善後,讓學校徹底閉嘴。原本要得到名額的學生,跟我說他得到了三個報價,我要是能出五十萬,他就賣給我。”
“宋昭綿,你也不是那麼天真的人,就沒必要裝成什麼不懂的樣子了吧?”
宋昭綿沉默了一會兒,她確實沒想到這個份上,事實不僅是權利的傾斜而已,還是各取所需,一個願打一願挨。
對於出賣名額的那個學生而言,或許不需要加分也能輕鬆進自己想進的大學,所以以此換取一筆可觀的財富。
而對於如陸家這樣的富豪家族來說,不過五十萬,零花錢而已,給自己孩子買個加分不要太便宜。
“你和你弟要是那麼高尚,不願意摻和進我下三濫的手段裡,也大可以放棄。沒必要打電話通知我了。”說完,陸周堯就掛斷了電話。
宋昭綿也沒想到陸周堯會有這麼大的火氣,就好像這件事他做得真的有多對一樣。
她也確實沒法指責陸周堯在仗勢欺人,他甚至連砍價都沒跟人家砍爽快地就給了,還給學校捐樓做善後,要是交易的不是這麼個東西,簡直都要說他是慈善家了。
公寓客廳裡,宋若安從自己房間裡跑了出來,他原來在認真做作業,但似乎聽到宋昭綿在和誰打電話提到了自己。
“是因為名額的事嗎?”宋若安看著自家姐姐生氣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怎麼想的?”宋昭綿剛剛雖然替宋若安在陸周堯那邊放話,對宋若安而言是恥辱,但其實她也並不確定這個最近才和她熟悉起來的弟弟,是不是真的和她想象的一樣。
“姐,你是希望我能上省大嗎?”宋若安不答反問。
“這是我的期望,但你不用有壓力。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定好目標,我會儘全力幫你。”
父母總是對兒女抱有過多的期待,為此甚至提前替子女做好了所有的規劃。
宋昭綿能不對宋若安提要求,並非因為她對宋若安不夠上心,隻是相信宋若安有能力對自己的選擇和往後的人生負責。
“你這樣期望的話,那這也是我的期望。”宋若安神色認真地道。
“名額的事,已經確定了。現在哪怕我們拒絕,也改變不了什麼。但我會用靠裸分上省大,讓陸周堯施舍的加分變得無關緊要。”
“你隻有兩個月了,哪怕你現在已經進步到前一百名,但名次越是靠前,進步得難度就越大。不必因為我的期望,就為難自己。”
宋昭綿擔心的不是宋若安學習累到自己,比起這種可能性,更可能發生的是他最終沒考上時,自己心裡就多了一道跨不過去的坎。
而這本來不是他該承擔的,對於一個原本年級排名靠後的學生而言,能進步到現在這種程度也已經很不容易,過高的期望值隻會壓垮他。
這之後,宋昭綿和陸周堯就進了冷戰期,兩人互不發消息互不碰麵了兩星期,直到秦韻和謝清川的判決出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