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想起來了!數月前的確有一個人是我們方丈給剔的頭,可是剔完頭當天,他就被人綁走了。那人好像就是個瞎子。”
剔完頭當天?這麼說來他根本不是和尚。那他來煙雨寺......莫不是故意接近林離?!
“糟了!他倆都在淞吳!!”
袁震掉頭衝出寺廟,“大家不用再搜了!立刻隨我趕去淞吳!!”
太湖邊上,劃船師傅把兩人送上了岸。
王燦跑過來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這落日還沒看呢!”
劃船師傅沒好氣:“再不送回來老夫這船就得翻了,還看什麼落日啊。”
王燦瞥了一眼林離,發現她臉色不太好,趕忙緩和道:“林大人定是不喜遊船,沒事兒,咱不遊了,下官這就帶您去個更好玩的地兒!”
“現在,立刻,馬上,跟我回衙門。”
林離撂下一句話,一個人朝前衝了去,王燦看了一眼一旁沒什麼表情的穆予,便才追了上去:“林大人啊,衙門它就在那裡......”
“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去!”
三人終於來到了州府衙門。
林離一邊大步往衙門裡邁,一邊交代王燦:“去把你們近一年的鹽運司交貨記錄,鹽引流向記錄,以及淞吳州境內所有鹽場的地點、鹽戶的信息,全給我拿過來。”
“啊?可是林大人,今日知州大人不在,小的可沒有這個權力調用這些卷宗呀!”
“錢大人不在?!大白天不在衙門可算是擅離職守。”
“林大人誤會了,是這樣的,錢大人的母親啊病了,就快不行了。錢大人這才告假回了老家。”
“如此,他何時回來?”
“哎喲,這話下官可不好說咯!要說的早吧,聽著像咒人家老母早登極樂,要說的晚吧,又不知具體為何時。”
林離眸中閃過一絲冷光,這些家夥,分明就是在耍我玩兒吧?想儘辦法拖延時間,這下倒好,直接玩兒消失了?
“行,那不必管錢大人了,正好錢大人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這個刑庭司掌司替他來當這個淞吳知州!”
“啊??這恐怕不妥吧大人。”
“怎麼,從四品的刑庭司掌司不配當你們淞吳知州嗎?”
“下官不敢。”
“那就快去把那幾本卷宗給本司拿過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是是,大人息怒,下官這就去辦。”
坐在這張知州的座椅上林離倒是十分舒服,木椅寬大不說,上麵還鋪了厚厚的羊皮,坐在上頭甚至感覺自己就是草原一霸。
她仔細查閱著卷宗,一條一條核對鹽引流向記錄和鹽運司交貨記錄。
一個時辰過去,確認鹽引流向和鹽包流向並無問題,每一條都能對得上。
接著她又翻看了淞吳境內所有鹽場的位置,以及鹽戶的名稱,也並沒有發現異常。
這一坐下去,便一直埋頭到了深夜。期間穆予來尋她數次,林離都打發他去院子裡自己呆著。
子時已過,她才合上了卷宗,去院子裡尋他。
月光如雪,灑得院子裡白茫茫一片,穆予於蓮池邊負手而立,看著蓮池出了神。
“看什麼呢?”
“沒什麼。你呢,可有何發現?”
林離搖搖頭:“賬麵上看毫無問題,看來還得跑趟鹽場,現場清查那些鹽引。”
“我陪你。”
“王司戶呢?”
“應該已經走了吧。”
“林大人!姑爺!下官沒走,適才隻是趴在卷宗室裡頭睡著了。”
王燦走了過來,略顯疲態,說道,“大人今日辦公到如此晚,明日便好好休息吧,我也不去叨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