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蝶戀花 -- 下場悲慘的和離書(1 / 2)

故國應笑我 青青荔枝 4413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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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促膝長談,搜刮著時間縫隙裡每一個或甜蜜或苦澀的瞬間。

這夜與李虞暢聊下來,公孫越對眼前這個十幾年未見的世侄也是頗為驚歎的。且不論他的性格底層是否與他父親一般至情至性,但可以洞悉的是那因經曆種種磨難而造就的常人難以匹敵的堅韌,同時包裹在最外頭的,卻又是由長久的孤獨隱忍築起的厚厚的堅冰。

他雖並未對自己這個曾親密無間的世伯豎起這層防備,但言語間也隱約可以感覺到那份謹慎,若非自己一直主動詢問,他或並不打算將當年之事坦然告知。公孫越也清楚,李虞出現在自己麵前總不會隻是為了敘舊的,他當然也不需要這種剖心剜疤似的敘舊來提醒他自己,肩上擔著的是怎樣沉重的過往。

公孫越握緊了李虞的手,用那雖已渾濁卻依舊如十七年前一般真誠的雙眸注視著他:“這些年啊你公孫世伯雖再未過問過朝政,卻是呢,在整個江南商界還算有那麼點兒話語權。不知虞兒,接下來有何打算?”

這個問題很艱難,但卻不得不麵對,因為這也是李虞出現在此處的目的。公孫越必須要親耳聽到李虞自己的想法,若李虞隻願安度餘生,那麼他公孫越名下所有的產業從此以後隻會姓李。若李虞有東山再起的打算,那麼,他這一把老骨頭也必須埋在討伐晁賊的路上。

李虞咬緊牙關,幾近是用摩擦出的聲音言道:“自當是要踏碎那晁賊的頭顱,還所有已故之人一個公道!”

“好!既然虞兒已經下定決心,世伯哪怕是傾家蕩產、粉身碎骨!也必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時,李虞的神情卻像是霧裡看花似的,染上了一層茫然。

“當年蘭叔手下的五千精兵,現今也都已年邁,故此侄兒是孤身從蜀地出來,出來後便一直在想辦法打聽您的消息。我知此事絕非幾人之力便可完成,再加上,侄兒自幼體質過弱無法學武...”

公孫策了然李虞的擔憂,若無兵馬,何談複國?

他雙眸一閃,說道:“此事,還真有一個萬全之策。”

“還望世伯指點一二。”

“你可還記得,你娘姓什麼?”

“我娘姓蘇,蘇...您的意思是...河西?”

“正是!”

李虞的母後蘇貴妃原名蘇璿,出生於河西銀州,河西位於汴朝西北部,所轄共四州:銀州、夏州、宥州以及綏州,裡頭多是些黨項部落。蘇璿原是羌族部落公主,她有一個表哥名為蘇唯吉,是河西藩鎮的首領,河西藩鎮也是汴、南兩朝以來麵積最大的一個藩鎮。

汴朝時期,因蘇璿的緣故朝廷從未苛待過河西地區,蘇唯吉甚至還是唯一一個受過李玄宗親封的藩鎮王爺,封西平王。南朝建立以後,晁帝曾多次對河西地區實施招降、經濟封鎖甚至派兵圍剿,也未能折損蘇唯吉和他的河西藩鎮半根毫毛。如今這個越發強大穩固的河西藩鎮,便也成了晁帝心裡一顆拔不掉的鏽釘子。

李虞猶疑了:“可河西地區一直以來自成一體、頗為穩固,和南朝朝廷的關係雖不好但也不至劍拔弩張,蘇唯吉並沒有理由助我複國。”

公孫越倒是勾起了唇角,言道:“這其中呢,又還有兩層人情關係,侄兒啊並不知情。”

公孫越繼續談道,“這其一,蘇唯吉雖是你母親的表哥,但他從小便心悅你母親,若非你父皇當年橫刀奪愛,他定是要將你母親娶過門的。故此,他對晁賊必定恨之入骨,此恨毋庸置疑。其二嘛,當年你父皇為了安撫你母後的娘家人,不僅親封蘇唯吉為西平王,還給你和蘇唯吉的女兒啊指了娃娃親。

“父皇曾給我指過娃娃親?!”

“正是,此女晚你兩年出生,貌似名為,蘇紫妗。”

“......”

公孫越見李虞神情比先前更為猶疑了,便問道:“聽說你與那叫林離的女子已經成婚了?”

“是啊...”聽到林離的名字,李虞神色稍顯局促,“當時為了儘快打聽到您的消息,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可,有真感情?”

李虞目光閃爍,語氣卻堅定無比:“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