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雙瞳含水,露出一副無辜極了的神情看著林離:“晉州城已經被西平府占領了,而娘子作為南朝官員現下也處於被軟禁的狀態。”
“什麼!?可昨夜不是你帶的兵嗎?”
“你該不會忘了,你老公我也是西平府的...”
“所以,是你占領了晉州?”
林離的目光倏而涼了下來,她往後退了一大步,“是你利用援兵作為借口讓我打開西城門,趕走契丹人之後又趁機攻占晉州,是嗎?”
“是。但我沒有傷害晉州任何一個百姓,他們要走要留都可以,若是留下來,我會保證他們有一個更加安穩富足的生活。包括晉州的士兵,我也絕不會為難他們任何一個人,他們可以選擇離開或是留下。”
“可你軟禁了我。”
“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若非如此晁風還會把你綁回信陽的。”
“你又跟蹤我?”
“是二虎跟蹤的...”
“那也是你派的!!”
“對不起。”
這時,李虞一直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滑到了林離麵前攤開,定睛一看,是一條鞭子。
鞭子的手柄一端為白色,毛茸茸的,應是用白駱駝的毛裹製而成。鞭身通體黑色,約有兩米長,上頭並無任何殘漬血跡,一看便知是用牛皮新製成的。
“娘子動手吧,我絕不還手。”
他把長鞭塞到林離手裡,接著脫下了駝毛鬥篷放到一旁的木椅上,背過了身去。
林離呆愣在原地,因為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也尤為複雜。
她一想,朝廷為了同涼國交好將晉州割讓給了涼國,甚至不惜犧牲晉州城內百姓的性命,昨夜自己和楊廣等人率兵抵抗一事也意味著破壞了朝廷和涼國交好的本意。而對涼國而言,他們不僅沒有嘗到晉州這個甜頭,反而吃了一通敗仗落荒而逃。哼,如此算來,西平府反倒是最大的贏家了。
而於自己、楊廣以及袁震而言,昨夜率軍抵抗涼國已是抗旨,官家若是怪罪下來定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此一來,現下被西平府軟禁起來倒也不失為一個緩兵之計,待事後探明局勢再做下一步打算。
儘管如此,李虞沒有事先告知林離所有的計劃,並且還將她藥暈了過去,林離對此也頗為不爽。
隻聽“啪”的一聲,長鞭狠狠撻過脊背,李虞本就瘦削的身體不禁一顫。
“娘子可消氣了?”
“你當好好對待晉州百姓,知道嗎?”
李虞轉過身來看著林離,目光堅定而真切:“我保證。”
“對了,袁震和楊廣呢?”
“正在打掃戰場。”
“我想了一下,你最好也把他們兩個暫時軟禁起來,官家得知晉州的消息後定會勃然大怒,他們要是回了朝廷不死都得脫層皮。”
李虞忍著痛,抬手將林離攬到懷裡:“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話說,你對你夫君還真下得去手啊?”
“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既然鞭子都拿在手裡了,那不得試試好不好用嘛。”
“......晚上我再討回來!”
“你想得美。”
“就要。”
“沒門兒。”
李虞埋頭去尋她的雙唇,卻被她躲開了。
“我可還氣著呢。”
“那我送你一個禮物,就不氣了好不好?”
“什麼禮物?”
“適才從戰場回來的路上看到一隻羽毛被燒焦了的小鳥,可倔強了,一直在地上撲棱著翅膀。我一看,那眼神兒可不就和你一模一樣嘛,凶凶的,於是就將它撿回來了。”
“...我感覺你在趁機罵我。”
“我哪敢啊!我已經命人去尋鳥籠和鳥食了,等下他們就會送過來。”
“行吧,我可不保證我能養得活它!對了,晚上也叫上楊廣和袁震一起吃飯吧。”
“為何要叫上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