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理性分析上覺得逝星鳴說的非常有道理，她也不會再在這裡一個人低效琢磨。
也就這個時候，歲寒生忽然明白她老同學平時和她炫耀自己有得力的左右手時，為什麼是那種表情了。
有個了解自己需要什麼的人就是輕鬆痛快。
怪不得之前的自己會允許逝星鳴叫她‘苒苒’，他們兩個真的很合拍。
“我明白了，你說的對，我們先去吃飯！”
逝星鳴卻拽住了歲寒生的衣袖，不讓她往外走：“晚飯前先把這個草本茶喝了吧？”
歲寒生剛才就想說了：“這個好難聞......其實我現在沒什麼胃口。”
逝星鳴：“它就是特彆針對反胃的情況調配的。不然你一會兒晚飯吃不下，晚上再想工作也沒效率，而且大家也會擔心的，那大家的效率也會降低。”
“停停停，我知道了。”歲寒生拿起杯子，也不猶豫，一飲而儘。
這茶確實難喝，但是喝下去後，之前的反胃感立刻消減許多。裡麵或許還有舒緩的成分，喝完總覺得精神也沒那麼緊繃了。
但能特意準備這種功效茶，還是剛好的溫度，逝星鳴是知道的吧。
“星鳴，皇冠大樓的事情，你看到了嗎？”
“我知道。”沒什麼好隱瞞的，他也不會對苒苒說謊。
“其實我剛才出去了一趟，我親眼從電視屏幕裡看到了整個過程。
我想知道，‘空樓’是人為的嗎？”
“苒苒，說這個之前，我先和你介紹一下‘場’吧。
‘場’按產生的來源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自然場’，一種是‘能力場’。
自然場是隨著審判觀察期開始自然產生的，‘場’的種類包括風雨雷電，洪澇旱災等等自然現象，你可以把它視為是神對世界文明的考驗。
一開始出現的自然場等級並不高，數量也不多，是在世界各地隨機出現的。
但是這種初級自然場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滅頂之災。
在自然場覆蓋的區域範圍下，如果人們沒有在碰到自然場時覺醒自己的‘場’，這些普通人的命運一般是被‘場’的力量所吞噬，最後隻剩下建築物本身。
而對於在‘場’中死去的人，除了覺醒‘場’的人還會記得，其他普通人是不會擁有他們存在的記憶的。現實世界中關於這些人的存在痕跡也會被全部抹去。
用神的話來說，這是為了保證公平。
‘場’是考驗也是神給文明的一次機會，在正式審判前向祂證明文明價值的機會，那是祂的寬容，而不是為了引起恐慌。
隻是當世界上因為‘場’死去的人變多，這也代表這個世界越令神越失望，那麼後續出現的‘自然場’等級會提高，數量也會越來越多。特彆的是死亡人數多的區域，周圍更容易出現高級彆的‘場’。‘場’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
對於一、二級的自然場，人類使用武器和部分特殊手段還是有辦法能解決的。
但到了三級的自然場，如果不是覺醒了‘場’的能力者，普通人要解決的話，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至於四級及以上的自然場，那就不是普通人加當前的科技手段能阻止的了的。
隻能是靠覺醒‘場’的能力者，或者按部分人的稱呼‘進化者’，來解決。
我們把這種人類擁有的‘場’稱為能力場。
首次覺醒能力場是需要一個契機的，那就是接觸其他‘場’的時候。
無論是接觸自然場還是能力場，都有一定概率覺醒自己的‘場’。
而且能力場的類型比自然場更豐富多樣，更具個人特色。
但無論是什麼類型的能力場，一開始覺醒時‘場’的等級都很低。
而提升力量的唯一方式，就是吞噬其他的‘場’。
越是高級彆的‘場’，吞噬得到的能量越多。
所以想要提升能力的人，要麼是去找新出現的自然場，去吸收自然場的能量；要麼就是去找其他強大的能力者，奪取對方生命的同時，就能吞噬掉他們‘場’的能量。
如果找不到自然場或對付不了能力者，還有個選擇就是用‘場’消滅普通人。
雖然普通人沒有‘場’，但每個人或多或少有‘場’的能量碎片，雖然單人能提供的能量微乎其微，但到了一定數量，還是能有所提升。
而且，這當中有概率也能發掘出幾個剛覺醒的能力者。這也是能力者最好對付的時候。
因為這弱肉強食的提升方式，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在審判觀察初期，‘空’開頭的建築出現的原因大部分都是因為自然場，而到了審判觀察中期，大部分‘空’開頭的建築出現的原因反而是因為能力場。
而且因為能力場的破壞效果千差萬彆，建築物很難保留完整的形狀，同期會出現更多類似於‘空坑’、‘空地’、‘空區’這種大麵積破壞的情況。”
歲寒生的大腦高速工作，將逝星鳴的話和之前看到的、聽到的、查到的一切資料做匹配和歸類：“但你不是說因為‘場’死去的人越多，會出現更多高級彆的‘自然場’？”
“沒錯，但這對想要用高級彆‘場’提升力量的人來說再好不過了。”
“......這種情況，如果審判者提前發現，能阻止嗎？”
“關於這個神並沒有規定限製。但這不是審判者身份的問題。
因為這麼做沒有意義，苒苒，你阻止不過來的。
這是被審判的世界無法逃避的命運。
‘場’這種力量一旦出現，當人們摸索出這種力量的提升辦法後，吞噬就再也無法停止。
能力者與非能力者，強者與弱者，統治者與被統治者。
新的力量會帶來新的秩序。
而且，阻攔也不一定會帶來好的結果。
這已經在過去被驗證過無數遍了。”
“所以我們就看著這個世界，走向人與人之間的廝殺？”
“不，不是光看著。苒苒，我們一直在做，一直在想辦法積蓄力量。
一是保護我們自己，能安全留到宣布審判結果之時。
二是儘力延後這個世界失控奔潰的時間。到了觀察期後期，當死亡人數到達一定數目，高級彆的‘自然場’會爆發式出現，全球天災之下，世界評分會驟降，一旦分數低於60分，就會立即開啟審判。
所以我們至少要維持某種平衡直到宣布審判觀察期結束之時。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很遺憾，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審判觀察期什麼時候結束。
我們能做的，就是儘力提高分數，爭取讓這個世界能在審判結果公布時維持在60分以上。”
“我大概知道情況了。信息量有點大，我需要再梳理一下。
先不說全局，回到皇冠大樓。
這次皇冠大樓變成空樓，我看‘場’的形態不像是‘自然場’，是‘能力場’嗎？”
“沒錯，這是巫國人做的。”
“為什麼？如果想拿國內知名高樓挑釁華國的話，應該不會特意偽裝成自然場的樣子吧？”
“確實是挑釁，不過巫子緋想挑釁的不是華國，而是這個世界的審判者，也就是苒苒你。
他有預知的能力，為‘場’的出現做足了準備，也知道這個世界存在審判者。
他知道空樓的形成原因瞞不過有‘審判場’的審判者。
想想世界大國的第三高樓，在觀察期初期就瞬間消失，如果審判者還正好在華國，像苒苒你的話是不是很難忍下這口氣？
他在世界各地做這種挑釁的事情不止一次了。他這麼做隻是為了找出審判者。
他至今沒有大規模動手，也是因為還沒親眼見到過審判者。
那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們現階段讓他保持這種顧忌就行，沒必要去理會他。
當然遇到了也不用怕他。”
逝星鳴適時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我們該走了，鷹融老師在催了。”
催的話術還很不禮貌。
歲寒生點頭。
她克製住自己情緒化的念頭，告訴自己先不要糾結某一個點。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