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隻當沒看見林義誠的動作,聽得很是認真,說道:“辛苦二位了,我不懂這些,所以前來學習。待我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去地裡瞧瞧。”
這時得高送了奶茶進來,齊佑招呼著幾人:“先吃吧,我趕了一天路,累得很,吃一碗好補充些體力。”
幾人忙起身道謝,齊佑擺了擺手,“坐坐坐,無需客氣。”
齊佑是真餓了累了,端起香氣撲鼻的奶茶,小口小口喝著,直喝到微微出汗。他將一碗奶茶全部喝完,頓感全身通泰,放下碗,拿出帕子擦拭了手臉。
三人見齊佑居然隻管認真喝奶茶,皆是一愣。
達春搭著眼皮,有一下沒一下淺嘗了幾口。
夏五貴麵無表情,喝了兩口奶茶就捧著沒動,不知在沉思著什麼。
隻有林義誠見奶茶又熱又香,茶磚是太皇太後所賜,捏著碗的手指,太過用力有些發白。搶先齊佑一步,將一碗奶茶吃得乾乾淨淨。
齊佑呼出口氣,看向達春:“達春,你可吃好了?”
達春聽到齊佑喚他,忙放下碗,“奴才已經吃好,七爺有令,儘管吩咐就是。”
齊佑笑道:“你是汗阿瑪的奴才,不是我的奴才,以後無需此般客氣。”
達春眼裡倨傲一閃而過,極為麻利說是。
齊佑笑容不變,說道:“有兩件事要勞煩你,一是你在莊子裡挑選出種地的好手,一定要最好的,我要跟在他身邊學習。二是莊子裡的宅子,給我收拾一間出來,以後我就住在莊子裡。宅子無需太大,方便下地就行。”
達春呆了下,還沒說話,夏五貴已經急忙站起身,緊張地說道:“七爺,若是小的有做得不好之處,請七爺責罰就是。七爺,您是阿哥,身子貴重,行宮乃是地動後新修,您住在此處才穩妥啊!”
康熙十八年發生了大地震,順義縣在震中,損失慘重。齊佑一路行來時,曾看到路邊地震時裂開的深溝仍在。
達春忙接過夏五貴的話,勸道:“夏總管說得是,十八年時,莊子的屋子大多都倒了,七爺乃是貴得不得了的貴人,如何能住進殘破不堪的屋子?七爺,您來到莊子,我身負七爺的安危,若是七爺有丁點的閃失,我如何能向皇上交差,隻怕是萬死難辭其咎啊!”
齊佑明白夏五貴的那點心思,除了俸祿之外,平時能撈油水的地方,就隻剩下修葺的款項。行宮有主子前來時,賞賜多油水豐厚,齊佑住在裡麵,他才有賺錢的機會。
達春的心思就更不用提了,他基本上就是皇莊的土皇帝,哪願意來個正牌皇子壓在頭上。
齊佑麵色尋常,朝達春看去。達春長得肥胖,九成新的綢衫緊緊裹在身上,隨著他的動作,衣袍一角偶爾露出油光發亮的狐狸毛。
比起穿著洗得泛白發毛官服,縮手縮腳小心翼翼的林義誠,達春看上去更像是官府老爺。
齊佑隻聽著,不時哦一聲。
達春眼裡閃過得意,嘴角下意識撇了撇,說道:“七爺,底下那些種地的奴才,低賤粗魯不堪,我哪敢領到七爺麵前來,恐臟了七爺的眼睛。不如這樣,明兒個我讓小兒子顎魯前來,他年紀與七爺相仿,由著他陪著七爺去田間地頭走一圈。眼下時節春光正好,適合去踏青。若是七爺喜歡,去上泗院挑幾匹好馬,打馬揚鞭,最是愜意不過。”
齊佑笑了,好奇問道:“上泗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