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雲灼頭大,叫停他們。
若是再不阻止,他倆能蹦出海麵去,繞著曦和海遊上十天十夜,炫耀自己天資過人。
“噢噢噢,對對。”
他倆趕緊分開。
但緊接著,大眼瞪小眼,麵露尷尬之色。
其中一人道:“儲物戒丟了,沒有多餘的手鐐了。”
另外一人眼珠子轉了轉,掃了一眼晚雲灼手上的鐐銬,提議道:“反正戴上就能將靈力鎖住,兩人一起戴著不就好了?”
晚雲灼:……
於是,一通操作後,
一隻潔白如玉的左手和一隻戴著黑手套的右手,緊緊挨在一起。
一白一黑,一大一小,對比極其鮮明。
晚雲灼微微偏頭,用胳膊輕輕碰了碰墨無疾。
待他看過來,晚雲灼做出口型:“墨無疾?”
墨無疾垂眸,掃了一眼兩人被迫緊貼的手。
她的手很白皙,在深黑的海水映襯下,白到發出淡淡的光芒,宛若珍珠。
縱然隔著蛟皮手套,他也能感受到來自她皮膚的溫熱。
他動了動手指,無聲無息地施了一個隔音罩。
然後慢條斯理開口問道:“被綁去海牢了?混這麼差?”
晚雲灼點頭,隨口道:“是啊,混太差。”
提到這檔子事,她本該糟心的。
但她不僅沒有,反而嘴角還藏著一絲難以看出的笑意。
因為,她一想起墨無疾方才一臉暴躁看海牢輿圖的樣子,就忍俊不禁。
誰能想到呢,凶名滿天下的魔尊,竟然是個拿著輿圖都找不到目的地的路癡。
也正是因為看出他是要去海牢但找不到路,晚雲灼這才心生一計,乾脆把他綁了。
由鮫人親自帶路去海牢。
墨無疾瞄了晚雲灼一眼,凝眉:“笑什麼?”
晚雲灼收笑,輕咳一聲:“沒什麼。”
旋即轉移話題,正色道:“你去海牢做什麼?”
墨無疾揚眉:“找玉有寄。”
乾坤雙子,玉無憑,玉有寄。
玉有寄是玉無憑的師兄,已失蹤多年。
晚雲灼驚訝:“我去海牢,也是為了找他。”
聞言,墨無疾皺眉,不滿道:“本座找什麼人,你就找什麼人,你同本座有仇?”
之前,他去找玉無憑問事,被晚雲灼捷足先登。
晚雲灼走後,他又去找玉無憑。
玉無憑說自己能力消耗太多,得十天半月之後才能繼續算卦。
讓墨無疾去找他的師兄玉有寄。
晚雲灼一邊走,一邊側頭望他,認真解釋道:“真的是巧合,我不知道你也要找他,”
玉無憑在預知夢裡給她留了一條訊息,說世事變幻無常,縱然她避開生死契這一劫,也不能完全保證人族安然無恙。
還是需要找到他師兄玉有寄,方能求來徹底化解的法子。
但海牢是鮫人的重地之一,無法隨意進出。
當鮫皇提出讓她去海牢,她心中求之不得,這才就坡下驢。
墨無疾硬邦邦道:“那這次本座先算。”
晚雲灼果斷拒絕:“不行,我這次要算的很重要。”
墨無疾也不退讓,涼涼道:“本座的也重要。”
如今,兩人並非敵對關係,晚雲灼打算心平氣和地跟他商量。
她推己及人,問:“你要算的,是跟魔族的未來有關麼?”
墨無疾涼涼地回答:“沒。本座可不像你,族滅了就滅了,本座不關心。”
既然同本族的命運無關,那還能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呢?
晚雲灼無法理解,陷入思考。
思考間,他們已經進入了海牢所在的海域。
在這片濁氣彌漫的海域裡,漂浮著成千上百個大小各異的籠子。
籠子由白色的魚骨製成,魚骨吸附了大量的濁氣。
濁氣濃鬱,凝結成黝黑的石塊,漂浮在每個籠子四周。
這些石塊,便是抑製海牢囚犯使用靈力的關鍵。
石塊越大越多,籠中人就越難以調用靈力。
這兩位鮫人費力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一個四周全是濁氣石塊的籠子,把晚雲灼和墨無疾一齊塞了進去。
然後歡天喜地地離開了,準備邀功去,炫耀自己捉住一個魔頭。
殊不知,他倆這一通操作,把下界三族中最強大的兩個人給帶進了海牢。
而這二位,過不了多久,就會在在此掀起腥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