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伸手去接。
“阿晚,你趕緊服了它吧。”花辭鏡將手往前舉了舉。
“不需要了。”晚雲灼淡淡道。
不需要了?
花辭鏡一怔。
他的第一反應是,難道阿晚自己強行逼出了鳳凰葵?
但她麵色紅潤,吐息均勻,不像是損失了修為的樣子。
花辭鏡感覺自己的心跳停滯了一瞬。
他屏住呼吸,上下打量了一下晚雲灼。
視線猛地停留在她脖子上的紅痕處。
咕咚——
花辭鏡的手一抖,儲物戒從他手裡滑落,漂浮在海水中。
“你……”
花辭鏡以袖掩麵,猛咳了幾聲,竟然咳出了一灘鮮血。
純白的衣袖上染了血,混合著冰涼的海水,氤氳出一朵豔麗奢靡的花朵。
“阿晚,你……你同誰結契了?”
花辭鏡強迫自己止住咳嗽,原本溫和的眸色藏著複雜的情緒,顫聲問晚雲灼。
晚雲灼不答反問:“真是你給我下的鳳凰葵?”
花辭鏡低低道:“阿晚,不是我。我怎會害你。”
“明明不是你,你卻說是你。”晚雲灼語氣平靜,理智客觀,“因為在你心中,擺在第一位的是你的族人。所以你認下這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防止兩族斷交。”
“是……”花辭鏡閉了閉眼,“阿晚對不起,但我現在的想法變了,我……”
晚雲灼打斷他:“不必道歉。不為自己族人謀利,才該天誅地滅。”
花辭鏡看著一臉平靜的晚雲灼,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墜了下去。
他寧可她難過、傷心,對他發脾氣。
可她卻如同木偶一般,冷靜得可怕。
這說明,她根本就不在意他。
沒有恨,就是沒有愛。
花辭鏡深呼吸一口氣。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鍥而不舍地撿回方才那一問:“阿晚,你到底同誰結契了?”
此時,另外一邊,墨無疾的臉色也不大好。
通過金蛟一字不落傳回來的話,他終於知道了晚雲灼那晚所做作為的緣由。
敢情是把他當個工具,用來結生死契用的!
人族果然詭計多端!
還想繼續誆他去找玉有寄、去找金烏子,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吱呀——
墨無疾臉色沉沉,周身濁氣快速聚攏,背後倚靠著的那一片籠骨上出現裂痕,節節斷開,化為粉塵簌簌下落。
還好,隔音罩能隔絕外界的聲音,晚雲灼和花辭鏡並未注意到墨無疾這邊的動靜。
金蛟瞅著自家尊上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心裡十分惶恐,生怕一個不小心傳錯話,又觸怒他老人家,殃及池魚。
他哆哆嗦嗦地重複黑蛟傳過來的話:“一一一一個很厲害的人。”
正沉浸在憤怒中的墨無疾:?
金蛟避開墨無疾那想要虐殺一切的陰沉目光,結結巴巴解釋:“是是晚姐姐……呃,壞女人的回答,她說她是跟一個很厲害的人結契了……”
墨無疾緩緩地眨了眨眼,冷笑一聲。
暴怒的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下來。
“……自然是比你厲害,不會輕易死掉。”
金蛟繼續傳話。
墨無疾盯著金蛟,眼神帶著淩厲的質問。
金蛟感覺自己被盯脫了一層皮,嚇得又開始結巴:“尊上我我我可沒有瞎說,是是是晚姐姐回答那那那鮫人的原話,不不不信您您你自己去聽……”
墨無疾淡淡地“唔”了一聲。
原本因為生氣而直起來的身子重新放鬆下來,又靠回白骨籠上。
並十分耐心地把已經裂了一個大口的白骨籠給修補好。
隔音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