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三人沒有挑剔環境,隻是簡單地整理了一下沙發,騰出幾個座位便坐下了。紀然也跟著坐下,抱著筆記本恨不得把它變成口罩戴上。
“5月5號時季銘失蹤,為什麼你是5月10號昨天上午才來舉報季然?”肖羽注意到茶幾邊緣處的劃痕,眼神微動。沒跟他客氣,開場就直奔主題。
放下罐裝啤酒,周林直視著肖羽:“警官,你也知道,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們倆是兄妹啊,一開始我怎麼可能會懷疑季然有什麼問題。”
李新詠不動聲色地仔細觀察著客廳的每一個角落,試圖發現一些細微而重要的線索。聽到周林的話後,問道:“那你是發現了什麼,才決定舉報季然?”
儘管在接手這個案子時,他們已經了解到季銘的失蹤背後還涉及大量資金的流失,並且與某些重大矛盾有關。但這些信息並不足以解釋周林為什麼會做出舉報的決定。
“季銘和季然是從同一個福利院長大的,季銘小時候就很照顧他妹妹,季然也很依賴她哥,”周林揉了揉鼻子,抿了下嘴,“但是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倆就鬨出了矛盾。”
宋承在仔細觀察周林說話時的表情。所以季銘死亡前“曾與人有過重大矛盾”’的人是他妹妹季然?
想到上午在警局休息室的聊天內容,難道周林是確實不知道季然的住所,他是無辜的?
“但就算有再大的矛盾,她哥哥突然失蹤好幾天了,為什麼她會不著急呢?”周林似乎回憶起什麼,麵色有些難看,“不僅不著急,還用那種‘都已經報警了,你還想怎麼樣’的語氣。”
“她表現很不耐煩,”說到這裡,周林的情緒開始升溫,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激動和不滿,“警官,你會對你親人的失蹤這麼冷漠,這麼不在乎嗎!”
“她很明顯有什麼貓膩!說不定季銘的失蹤和死亡就是跟她有關!”他麵部發紅,揚起下巴,嗓門都大了很多。
“所以,你這是憑借直覺舉報?”李新詠麵色冷靜道,“你先冷靜一下,警方查案是需要證據的。”
像觸發到了什麼關鍵詞,周林突然冷笑起來:“嗬,證據,難道證據還不夠嗎?她之前就跟季銘起過矛盾,誰知道是不是她懷恨在心殺了季銘。”
“恨?”宋承捕捉到周林話裡的關鍵字,緊緊盯著他問道,似乎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她跟季銘有什麼矛盾嗎?”
根據他們目前調查到的線索來說,並沒有發現季銘和季然之間存在重大矛盾或衝突。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較為和睦,沒有明顯的跡象能夠表明,兩個相依為命的親人之間會有深到用“恨”字來形容的矛盾。
雖然周林在報失蹤案時提到季銘曾與人有過矛盾,但具體人員身份和原因他並未說出,當時直言不清楚。果然,周林有所隱瞞,他們這過來一趟,還真能發現點新線索。
那他為什麼要隱瞞線索呢?以當前情況來看,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周林與季銘的死亡有直接關係。所有的線索和證據更多的是都指向了其他可能的嫌疑人和動機。
“半個多月前,季銘找季然拿過一次錢,”周林語氣平淡,仿佛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季銘隻是臨時急需資金周轉,她就跟季銘急赤白臉,三天兩頭的來要錢。”
聽著周林說的話,紀然皺眉。在金錢麵前,就算是親兄妹也需要明算賬啊。季銘向季然借錢,本應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但用“拿”這個詞來描述,給人一種強硬又不尊重的感覺。
“季銘經常找季然要錢嗎?”李新詠問道,他同樣意識到周林話裡的問題——身為兄長,在急需用錢時怎麼會在向自己的妹妹借錢時,用“拿”這個字。
兩人又不是未成年孩童,生活中會時常遇到經濟上的拮據。在信任可靠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