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毫不留情麵的問題,讓看節目的小趙下意識咬了咬牙。
白又樓壓根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知道我會多少種樂器嘛?”
“多少種?”
“十來種吧,要是想繼續學我能會的更多,這東西我學的很快,一個月不到就能玩熟練了,但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想碰樂器。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怎麼練,都成不了音樂家。”
趙立瀾開始扶眼鏡了。
把狂字打在公屏上!
練不成音樂家,達不到那種高度你就不想碰了?
但這一刻,她突然跟《爆裂鼓手》這部電影對上腦電波了。
幾乎脫口而出:“所以你的電影不是勵誌片!”
“它從來就不是什麼勵誌片。”
高手過招。
白又樓看似壓根沒有回答關於演技的問題,但在趙立瀾那,似乎已經做出回答了。
這主持人原本看著蒼白的臉上,似乎都泛起了一抹紅。
她可不是看到帥哥害羞,而是興奮起來了。
采訪明星其實一向是個比較難的活兒,因為很多明星的文化水平簡直是焚書坑儒的級彆!
這類人采訪起來極為困難,恨不得跟寫劇本一樣,把每個問題的回答都寫上,讓對方背下來才行呢。
趙立瀾就喜歡白又樓這種采訪對象,什麼問題都能問,什麼話題對方都能接得上,甚至能把節奏從自己這搶過去!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她把手上的台本丟了。
“你介意聊一聊關於那件事嗎?”
“啊!終於開始問了!”白又樓笑容燦爛,“你想問什麼?”
話題當然不會往下三路走,趙立瀾目光堅定:
“被冤枉的感覺,之前你被很多人謾罵,這種感覺是什麼樣的?”
“他們罵的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啊?”趙立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結果白又樓手一攤,“當時我隻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才在沙發上睡了一晚上,但我後來複盤了一下,假設我隻是微醺,會怎麼做?”
“怎麼做?”
“我今年二十出頭,身體很好,這個年紀下的我在酒精的加持下,對漂亮女人產生衝動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沒必要回避自身的欲望,所以,如果我沒有喝酒,現在的'男主角',應該還是我!”
對,沒錯,我就是曹賊!
徹底傻眼!
趙立瀾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白又樓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錄製的時候她甚至喊了停,跟他再三確認了兩遍,這可真的會播出去的!
然而,白又樓不在乎。
再度看向鏡頭,這次的對話目標似乎從主持人變成了觀眾。
“可能會有一部分人因為之前罵過我而覺得不好意思,沒有這種必要,很多人在現實生活裡往往很循規蹈矩,但在互聯網上就很容易放大情緒,這也是人之常情。”
“很多人沒有家底卻有家教,而現實又法家鎖喉,儒家捏肋......”
白又樓頓了頓,感覺再說可能真要不好播了。
於是露出笑容,就跟當初開記者發布會時幾乎一樣的笑容。
“才華、星光、作品、誇讚、喜愛、謾罵、厭惡、嘲笑.......”
“如果這些能幫你們實現自身的價值,哪怕是片刻的價值和歡愉,那就請自便,算是我送的禮物。”
“剝離完美偶像的偽裝,我並不是普世意義上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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