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茵茵把電腦搬起來放回到腿上：“介意我乾點活嗎？”
江染搖搖頭。
楊茵茵說了句“謝謝”，她的聲音實在細嗲，和她表現出來的感覺並不搭。
“對了，今天在走廊，謝謝你。”
楊茵茵手指敲著鍵盤，抬頭一眼又匆匆低下頭：“謝我？你本來可以搭乘另一部電梯下去的，我卻把你扯了過去，謝我？”
話雖是這麼個理，可……
“你剛從另一部電梯出來，那一部電梯就已經下去了，我是這層樓的客人，不是藝人也和藝人有關，假如我自己站在那兒等電梯上來，一定會被那群記者狗仔圍住的，被你丟在你的團隊裡是最安全的。”
楊茵茵敲鍵盤的手停了停，良久，她很認真地看著江染，問：“方便加個聯係方式認識一下嗎？”
江染笑笑，拿出手機，她說：“你好像和我第一次見到時不一樣。”
“叮”聯係人添加成功。
楊茵茵把手機放一邊，說：“實不相瞞，裴老師剛回國那一陣子，我想跟著裴老師來著，可裴老師說他隻簽籍籍無名之輩，所以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對你多少有些敵意，見諒。”
“當然。”
“當然什麼？”
“當然見諒，不單是你，這段時間我已經被數不清的人散發敵意了。”
“可焉知非福呢。”
“焉知非福呢？”
話音落兩個人都默契地看向對方，須臾都笑出聲來。
楊茵茵邊笑邊說：“你這藥是不是下蠱了，噴了會和你同頻啊？”
江染也笑地癱倒在沙發裡，眼裡笑出淚花，淚花盈盈朦朧視線，朦朧之外楊茵茵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一張，她接過來，突然想哭。
笑夠了，江染才問楊茵茵：“你自己剪視頻？”
楊茵茵看著電腦頗為自豪地說：“是啊，我自己剪，我自學的剪輯，前前後後花了小一萬吧。”
“為什麼不讓公司的剪輯剪呢？”
楊茵茵靠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說：“公司官V的視頻還是公司負責，但我自己的賬號自己剪，因為嗯……怎麼和你說呢……”
“公司的剪輯會亂剪？”可你不是才簽進繁華傳媒嗎？
楊茵茵看過來，神色平淡：“你才進圈不久，我不想打破你對這一行的哪怕是任何一點幻想，裴老師也不會是在這種事情上搞噱頭的人吧，但，確實是那樣，繁花傳媒，嗬，爛透了。”
江染平靜地接受著：“那你想過解約嗎？”
“想過，解約費太高了，我啊就一點一點熬著，這不，快熬出來了，明年還有半年，我的合約就到期了。”
半年？江染不動聲色拿出手機搜索“楊茵茵”三個字。
她說：“那你這半年一定不會好過。”
楊茵茵並沒有在意她劃拉手機這件事，說：“當然，公司已經不給我接戲了，接也是爛本子，《朝南歌》是我之前自己和杜導約的，按照合同和一些最近公司專門為我設計的亂七八糟的規定，這部劇我拿不到什麼錢，我也沒想著掙錢，這部劇的含金量大家都有數，我隻想攢一攢口碑，可是……”
“可是明明是一個頂好的人設，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