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傻眼的看著他,企圖從他那澄澈的眼神中分辨出來他究竟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然而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去分辨,他將自己的情緒掩藏的太好了,那雙澄澈的眼睛裡隻有足以見底的清澈,看不到一點情緒,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楊薇知道這不是因為他沒有想法,而是因為他不想被任何人看穿自己,這是一種掩藏偽裝的手段。
可偏偏是這樣,就阻攔了她所有的探究。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一個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很多東西,可有些人偏偏將自己的所有情緒,所有的秘密都深深埋葬起來,再換上一副假麵孔,遮掩一切,甚至將窗戶也遮的嚴嚴實實的。
這種人可能是心思深沉,也可能是想要刻意的掩藏某種深埋心底的秘密。
他呢?
他究竟是藏著什麼秘密,還是因為城府太深,乾脆用這種方法來掩藏自己?
“好看嗎?”
溫柔的聲線鑽入了耳朵裡,楊薇心頭一動,慌忙挪開了眼睛:“對不起,我……”
“我讓你過來練習瞄準,不是讓你來看我的!”常斐然冷冷的開口,聲音無比的嚴肅,像是一位心存希冀的老師麵對著爛泥扶不上牆的學生,那麼的恨鐵不成鋼。
“你要是不喜歡狙擊手這個位置,就乾脆去換了白靜雅,我相信她肯定比你做的好!”
楊薇心頭一跳,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槍,垂眸不語。
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掐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擺正:“看著瞄準鏡。”
楊薇收斂心神,繼續用瞄準鏡去瞄準。
“如果你這麼喜歡看我,回頭我拍個照片給你洗出來,掛房間裡慢慢看。”常斐然說著,輕輕的撫摸了一把她的長發。
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常斐然語氣寵溺,動作溫柔,她就莫名的覺得他像是在撫摸一個寵物,楊薇噎了一下:“不用了,我……”
“難道你不喜歡看?”
“……”忽然發現自己無言以對,說不喜歡看好像不太對,說喜歡看好像也不太對,楊薇抿了抿唇,心裡又憋屈是又委屈,怎麼說著說著就被常斐然給壓了一頭?還壓的這麼徹底!
她暗自咬了咬後槽牙,低聲說:“在我們家鄉,隻有一種人的照片才能掛牆上。”
常斐然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挑眉問:“什麼人?”
“死人。”楊薇聲音無波的回答。
“……”常斐然撫摸她頭發的手稍稍一頓,瞬間握成了拳,咬牙切齒的說:“行啊,那就等我死後再掛。”
“那恐怕不行,隻有我丈夫死後才能掛在我的房子裡……”楊薇話音落就後悔了,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在調戲良家婦男。
但關鍵是調戲也沒調戲成功,那良家婦男現在正用一種吃人的眼神瞪著她,讓她如針芒在背,嚇都能嚇個半死。
她抿了抿唇,補充說:“你……你要想掛也行,大不了把你們並排掛一起,還……還有個照應。”
見鬼的照應!
常斐然眼睛裡的戾氣已經掩飾不住了,麵上露出溫柔到極致的微笑:“楊薇,你知道調戲教官會有什麼後果嗎?”
楊薇已經快被自己給蠢哭了,抿著唇堅決不再讓自己開口。
“給我在這裡趴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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