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
天寒地凍。
尤其是夜晚來臨的時候，涼涼的風帶著冰渣一般往人的臉上拍。
貝琳達剛剛從國外回來，那邊是四季如春的氣候，縱然是冬天穿的也是薄薄的長裙，是以回到北曇市，她還有點不適應，凍的瑟瑟發抖。
“沒想到出去半個月，回來就冷成這樣了。”貝琳達抖著腿從機場大廳走出來，剛想攔車離開，一輛私家車就停在了自己麵前。
貝琳達皺了皺眉。
馮正清從駕駛室下來，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這才接過她的行李箱，打開車門：“上車吧。”
“你怎麼會……”
“你的行程我能不知道嗎？”馮正清雲淡風輕的說，把行禮拿到後麵放下，重新做回駕駛室：“都跟你說了，回來的時候多穿一點，你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
“那邊買不到什麼厚衣服。”貝琳達望著窗外說。
“就算這樣，你去的時候怎麼不說……”馮正清責備的話語在舌尖繞了繞，終究還是吞了下去，將車內的暖風開的更大了一些：“我給你熬了粥，做了湯，回去喝？”
貝琳達歪頭看著馮正清，咬了咬唇：“嗯。”
馮正清臉上的嚴肅緩緩的退了下去，換上了一抹笑容：“你走這半個月我想了很多，我之前不該對楊薇那麼嚴厲，畢竟她是你的學生，是你最看好的人，我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頂撞我，也不該那樣做。”
貝琳達靠在座位上，望著窗外那不斷倒退的風景，心情也說不上是欣喜還是低落，十年的光陰都耗費在這個男人身上，她和他隱隱秘密，小心翼翼的愛了十年，現在忽然要分開，說要分手，哪是說能放手就能放手的？
隻是……
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在心裡紮了一根刺。
她低聲問：“馮正清，你說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為什麼一定要回到從前，現在開始不是更好？”馮正清低聲說。
“可是公司不允許高層辦公室戀愛。”
馮正清握住她的手，做了個深呼吸，這才下定決心一般說：“如果我願意離開培萌呢？”
他沒有轉頭去看她，隻望著麵前的路，黑暗中的路，隻有路燈孤孤單單的落在兩側，光暈是慘然的白色，寒涼而冰冷。
貝琳達稍稍倒吸了一口冷氣，意外的問：“你說什麼？”
“我想好了，我們在一起十年了，有什麼東西能比這十年的情誼還重要？為了我們的感情，我願意離開培萌。”
“這怎麼可以！”貝琳達激動的反握住他的手：“不行，你離開培萌，你這些年的努力就白費了，你在培萌用了這麼多的心思，怎麼能離開？”
“沒關係，為了你，我願意。”馮正清回頭看著她，眸光滿是溫柔的光：“隻要我們在一起，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那也不行，要走，也是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