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情怪楊薇嗎?
親眼看到爸爸去世,感受著爸爸的身體由溫熱變冰冷,他也恨過楊薇,怨過楊薇。
隻是漸漸長大,懂得多了,見得多了,他心裡漸漸的有了自己的衡量和標準。
楊薇當時隻有七八歲,還是個孩子,陳落梅用她的家人做威脅,她能怎麼選?
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死嗎?
他相信楊薇,相信以楊薇的心性如果事先知道他真的躲在那裡,肯定不會帶著陳落梅過去。
再說,楊薇帶著陳落梅去找他們這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一件事。
他進入軍隊之後也刻意調查過這件事,與其說一切是楊薇的錯,不如說這一切是他們沒有做到充分的事前安排導致的結果。
當年陳落梅帶著兒子販毒,常林他們負責抓捕陳落梅。
在抓捕過程中雙方發生激烈槍戰,陳落梅的孩子不幸中彈身亡,陳落梅將這筆賬都記在了常林的身上,發誓要讓常林也嘗嘗這樣的喪子之痛。
她將目標定在了常斐然身上,三番四次想要襲擊常斐然,無奈之下,常林才將常斐然送到鄉下,希望他能暫避災禍。
可沒想到陳落梅偷偷入境,在北曇市蟄伏半年還是打聽到了常斐然的下落。
這件事說白了隻能算是他們自己失職,其實並不能算是楊薇的錯,如果說楊薇真的有錯,那也錯在楊薇和自己走的太近,成為了陳落梅的目標。
咚咚——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常斐然走進了那個久違的大廳。
首位的老人已經滿頭華發,臉上也爬滿了老人斑,爸爸去世後的這十年爺爺老的很厲害。
“爺爺。”常斐然恭敬的叫了一聲。
“嗯。”老人冷淡的從鼻孔裡發出一聲輕哼算是回答了。
藍妙瑾端起茶壺給常肅禮倒了一杯茶:“外公,喝茶。”
“嗯,乖。”常肅禮眼角眉梢閃過些許笑容,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再看向常斐然眉頭就不經意的蹙了起來:“斐然,我聽說你最近在忙著跟女孩談戀愛?”
常斐然掃了藍妙瑾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她告狀了。
“回爺爺,我沒有。”常斐然嚴肅的說。
“你少騙外公,你天天跟著楊薇,你以為我不知道啊?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每天跟個偷窺狂似的,說出去像什麼樣,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常家家風不好呢。”
家風不好?那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常斐然撇撇嘴並不多言。
“那女孩叫什麼?”常肅禮問。
“外公,我知道,叫……”
“我問你了嗎?我問他。”常肅禮嚴肅了起來,但是話語依舊溫柔。
藍妙瑾蔫了,無聲給他倒茶。
“楊薇。”
“就是害死舅舅那個……”
常肅禮一個眼神瞟過去,阻止了她的話。
“是嗎?”
“她的確是辛潞縣的楊薇,但爸爸的死和她沒關係。”
常肅禮眉頭皺出了川字:“我有問她和你爸爸的事情嗎?我問的是你是不是在跟著她,做出那種偷窺之類不要臉的事情。”
“我的確在跟著她,不過不是偷窺,我是在保護她。”
“保護?她哪需要你保護?外公,他肯定是胡說的,你彆信他……”
常肅禮嚴肅的看著常斐然:“為什麼?”
常斐然看了看藍妙瑾:“這是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