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楊國興在城南建工廠的時候,把城南的那些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也一並接收了。
勞動改造,提供就業機會,以前的那些小混混如今也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大部分娶妻生子,過得幸福美滿。
可這並不代表辛潞縣從今以後天下太平就沒了小混混,事實上小混混這種職業就像是韭菜割完了一茬還有一茬。
楊國興年輕的時候不也有過輕狂歲月嗎?隻不過後來被丟進軍隊改造了改造這才走上正途。
因為自身經曆原因楊國興對這些小混混誤入歧途深有感觸,能拉一把拉一把,而他又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這些年做生意黑白兩道一踢兩開,可以說,整個辛潞縣他是消息最靈通也是彆人最不敢惹的人。
雖然楊薇一家生活的挺低調的,但是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楊國興不好惹,惹了他那是要倒大黴的。
楊薇身為楊國興的掌上明珠,自然沒人隨意惹她,更何況還是這麼過分的事情,一般人不敢這樣做。
當然,如果他們眼瞎,那另當彆論。
“你是不是查過什麼了?”陸濤問:“還是說得到了什麼消息?”
楊國興想了想,低聲說:“其實我在北曇的時候就發現有人盯著薇薇,不過他們應該沒有惡意,所以我沒拆穿他們。”
“你認為和他們有關係?”
“很難說,這不是他們的作風,我倒覺得這可能是另外的人做的。”楊國興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救薇薇的人你找到了嗎?”
“不是楊菲嗎?”陸濤調侃。
“你還真當我眼瞎?楊菲自己嚇得腿軟,她怎麼救楊薇?”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去問問你家那小子,沒事我就先走了,就算不是那些混小子,我也得好好查查他們,說不定能問出什麼來。”陸濤擺了擺手,下了樓。
楊國興扶著欄杆:“我聽說最近來了一夥外國人,就住在鴻興賓館,你可以去看看。”
他強調了看看兩個字。
陸濤腳步頓了頓,隨即快步走了。
楊薇背部受傷,青紫,腫脹,在止疼藥的藥效過去之後,她迎來了最痛苦的時刻。
疼。
特彆的疼。
楊薇擔心自己忍不住會哭,就找了個理由把爸媽都支走了,連楊時安也被她轟了回去。
年三十,都該團圓,她自己一個人留下就好了。
楊薇趴在床上,看著窗外一朵朵綻開的煙花,無力的歎息了一聲,以往她看煙花,絢爛多姿,如今看煙花卻是疼痛莫名,後背疼啊,受不了。
“這麼好的夜晚聽到你歎氣,可真是……”他的聲音頓了頓:“讓人心疼。”
熟悉的聲音,透出溫暖如同往昔的話語。
楊薇笑了笑,轉頭看著門口,雙手墊在下巴下麵笑著說:“果然是你,我還以為自己被炸的出現幻覺了。”
常斐然臉上的笑容緩緩消散,一步一步來到床邊,目光觸及她腫起來的後背,心如刀絞。
“疼吧?”常斐然想要撫摸一下她的後背,卻發現無從下手,那整個背腫的像是個小山,青一塊紫一塊,她甚至連衣服都不能好好的穿,寒冬臘月裡隻披著個被子。
“你彆看了,一直盯著人家的背算是怎麼回事?”楊薇小聲嘀咕,臉紅到了耳根。
關鍵是,她的背現在不好看,她不用看隻憑感知就知道肯定腫的不像樣,巨醜。
大約女孩子都是不願意在喜歡的人麵前露怯的,縱然是楊薇也不能免俗。
“這景色恐怕千年難得一見,我想好好看看。”
常斐然笑著說。
楊薇瞪著他,紅了眼眶。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調侃她,她現在疼的後背都麻木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