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平和江玉坤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江玉平喜歡整人,可惡吧?
當然可惡,但是江玉平是明著可惡,而江玉坤卻是暗戳戳的壞,他一肚子壞水,而做了壞事還通常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如果你指出來,他還會實力甩鍋,這在前世就能看出來一二。
楊薇記得那是第一次跟著媽媽回娘家,當時自己年紀小,說話還不是那麼的利索,江玉坤比她大兩三歲卻已經是巧舌如簧,那舌頭跟成年人也差不了多少,人家都說他是舌燦蓮花。
江玉坤偷出來二舅媽的金項鏈玩,不小心弄壞了,甩鍋楊薇非說是楊薇拿走的,是楊薇弄壞的,其實楊薇連見都沒見過,真是冤枉的要死,可她當時說話不利索,再加上是外姓的人,二舅媽根本不信她,最後這鍋還是她背的。
不止被舅媽收拾了一頓,江菀還賠了二舅媽一條新項鏈,那項鏈每次媽媽回來她就戴上,跟提醒什麼似的,後來楊薇每次見到江玉坤都是繞著走,生怕被他給沾上。
這世界上的人明著的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暗戳戳害人的。
江玉坤過來問她這種問題,很明顯就是受人指使,這江家除了老兩口比較喜歡江菀之外,彆人都挺排斥她們的,尤其是幾個舅媽,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什麼有事沒事彆總是回娘家蹭吃蹭喝,各種話那是張口就來。
楊薇真不懂了,難道她們從來都不回娘家嗎?在自己娘家也要被人這樣說的嗎?同樣都是女人,說這樣的話難道不違心,不臉紅嗎?
“沒有,奶奶對我們可好了。”楊薇嘟了嘟紅唇:“你吃的糖就是奶奶買給我的。”
這話還真不是瞎說的,她考上了育德小學,又在周芬那受了委屈,奶奶為了安撫她和江菀,給她買了一兜糖,大約也就二三十塊吧,還說讓她一天吃一塊,彆吃多了,免的壞牙。
江玉坤嘴裡還含著一塊糖,眼睛轉了轉問:“你奶奶對你們這麼好,你們回來乾什麼?”
楊薇一臉無辜,用一種很同情的語氣問:“玉坤哥從來都不回姥姥家,好可憐哦?”
“怎麼可能,我上個月還回去了呢!”江玉坤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我姥姥可疼我了,上個月回去還給我買了很多好吃的。”
“哦,玉坤哥可以回去,那我們為什麼不能來姥姥家?”
江玉坤卡殼了。
江玉坤這個人腦子靈,多思,多慮,但是思考的太多有的時候反倒會把自己陷入了怪圈之中。
對呀,他能回姥姥家,為什麼楊薇不能回姥姥家,都是姥姥,都是親人,為什麼他們回去就行,楊薇就不行?
江玉坤撓著腦袋走了。
楊薇歎了一口氣,心裡感歎:還是太小了,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媽媽,姑姑回來就是來看姥姥,姥爺的,沒彆的事。”江玉坤回去把話一說。
二舅媽立刻就板了臉:“怎麼可能沒事,沒事他們躲屋裡嘀嘀咕咕不出來?你這孩子是不是傻,你沒看到你姑姑和你爺爺鬼鬼祟祟的嗎?說不定你爺爺又是想接濟他們!”
“沒事就帶女兒回娘家,像是什麼樣子。”
江玉坤低聲嘟噥:“我們不也經常去姥姥家嗎?”
“你是不是傻,她怎麼能跟我們比,我給江家生了個小子,她呢?江菀有啥,江菀連個蛋都沒生出來,楊家對他們早就有意見了,說不定是想著把他們娘倆轟出來呢,江菀沒地住這才回來的,你說你姑姑要是真離開楊家回來了,那還不是吃我們的,住我們的!”
江玉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楊薇偷換概念給蒙了。
其實他和楊薇根本上是不一樣的,他是親生的,就算再怎麼樣,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而楊薇除了是江菀的養女之外,和江家沒有一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