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雯眼睛轉了轉,指著男孩說:“可不是,嘴裡不乾淨,還搶人東西,你簡直就是土匪!”
“我……我……”男孩憋的臉通紅,瞪著楊薇:“我沒想搶你的,是張光陽要搶你的。”
“媽媽,我摔的好疼,屁股都碎了……”楊薇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而那幼稚的充滿了童真的話語又讓人心疼不已。
江菀冷著臉,倒也沒有直接發脾氣,冷聲問:“翠華嫂子,這事你說怎麼辦吧?”
“我……”薑翠華瞪著楊薇:“你聽她胡說,我根本沒碰到她。”
“你碰沒碰到,我們都看到了,反正我女兒是在你的手底下倒下的,再說了,我閨女拿著兩塊糖,你們也看得見,你們家沒這麼窮吧,連塊糖都吃不起?欺負我閨女,跑我家討公道,你這是覺得我嫁出去,不在江家莊住了,是嗎?”
江菀平時看著挺好欺負的,但是有人碰了楊薇,她還真不答應,今兒說起話來也是鏗鏘有力,目光在場中一掃:“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都來評評理吧,看看今天這事究竟是誰的錯。”
“我閨女拿著兩塊糖,你們就來搶,人家小梅嫂子家的閨女路見不平還要被你們打罵,你們薑劉村的老薑家哪來這麼大臉?”
江菀和薑翠華那是天生的不對付。
薑翠華是鄰村的姑娘,以前上學的時候幾個村的孩子在一個學校上學,她和薑翠華是同學,薑翠華那個時候就比較厲害,喜歡欺負人,欺負過江菀幾次。
後來他們畢業了,開始說婆家,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寸,倆人同時就說給了楊國興,楊國興喜歡江菀多一些,後來和江菀就成了。
剛成了那會,薑翠華還有事沒事就跑過去說幾句風涼話,說她不能生養什麼的。
各種小事累積到一起,導致現在江菀見到了她就覺得牙根癢,隻不過江菀性子好,平時不願意跟她吵吵,今天見到她對自己女兒動手,哪裡還能忍。
薑翠華也生氣,想想她從一周歲開始學說話,人家都說她嘴巧,能說會道,今天居然被一向蔫不拉的江菀給搶白了一頓,能不生氣麼?
“搶你怎麼了,我告訴你,我兒子要搶你的那是給你臉!”薑翠華當即叉起腰,耍起了橫來:“你還敢來搶白我,你不說說你,你嫁給國興這麼多年,你生出個一兒半女來了嗎?你連個蛋都下不出來,過繼了妯娌的女兒當閨女,你還當親閨女養,小心人家將來認祖歸宗,等你老了不要你!”
江雯臉一沉:“你……”
“夠了!吵什麼吵!”江魏源走了出來:“江鵬家的,你跑我家喊什麼?我們家的事情輪得到你管嗎?”
“江大叔,我說的是實話,這十裡八鄉誰不知道,楊薇是過繼的,這過繼的孩子跟親生的能一樣嗎,再說了,跟爹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保不齊日後怎麼樣呢,你們還真掏心掏肺了,我可是為了江菀好才說這些的,換做彆人誰跟你們這樣掏心掏肺啊!”
“我跟我媽媽掏心掏肺。”楊薇已經冷了臉,她冷冷的掃了一眼薑翠華,仰頭看著江菀:“媽媽,我一天做你女兒,我一輩子都是你女兒,我這輩子哪都不去,我就陪你身邊,一輩子都陪著你,你高興了我陪你高興,你難過了我陪你哭,有人欺負你我幫你打他,要是你老了,我就給你養老,我這輩子都隻認你一個媽媽,我就是你的親生女兒。”
話音落,江菀已經是淚眼朦朧,她擦了擦淚:“你彆聽他們胡說,你當然是媽的親生女兒,媽媽這輩子都是你媽。”
薑翠華唇角抽了抽,實在沒想到這倆人居然煽情了起來,尤其是聽到眾人那低聲的議論的時候,她簡直要氣爆炸了。
——楊薇懂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親生的就會惹是生非,還不如過繼一個。
——看人家教育的孩子多懂事,看看她教育的,直接搶人東西吃,什麼玩意。
——就是,搶了人家的東西還有臉跑到人家討公道來,臉真是大。
——你還不知道吧,薑翠華當初搶過江菀的男人,結果人家沒看上她……
薑翠華聽在耳朵裡,就覺得他們這是在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氣的七竅生煙,張口想要罵他們一頓,卻見自己已經被人民群眾給包圍了,她咬了咬牙:“你們給我等著。”
“等著就等著,你當我們怕你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薑翠華咬了咬牙,見自己討不著便宜,一跺腳拽著男孩就走。
“媽,錢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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