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我去!”楊國興按住了江菀,追了出去。
他常年訓練,五公裡越野什麼的都是小事,再加上人高腿長,發足狂奔,很快就追上了楊薇。
等他追上楊薇的時候他才明白江菀的那句話,什麼叫楊薇是認真的。
“你彆過來。”楊薇握著一把匕首,指著他:“你不幫忙沒關係,彆阻止我。”
匕首鋒利的尖刃在夕陽的餘暉中閃閃發光,冷意森然,楊國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教練,他說,永遠不要放下自己的刀,以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刀尖就對準了你。
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少年,緝毒,繳槍,經曆過各種凶險場麵,可從來沒有被人用自己的匕首指著自己,沒想到第一個拿著這把匕首指著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兒,還是那個讓江菀十分喜歡的女兒。
他那心裡的錯愕和震驚可想而知。
太陽漸漸的西斜,已然落到了山後,隻剩下一點點的餘光還照耀著這個世界,他沉了臉冷冷的看著楊薇:“楊薇,你不該把匕首對著我。”
他和楊薇相處的很少,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和一個孩子交流,他隻是下意識的說出一句自己心裡想著的話,卻不想這話剛落,楊薇就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楊國興心裡一震,仿佛被一柄巨錘敲中了一般疼痛不已,他沒料到楊薇會有這樣的反應,楊薇用匕首對著他,他不害怕,他知道以他的身手拿下楊薇這個孩子絕對沒問題,可楊薇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有血線順著匕首尖厲的刃緩緩的滑下,他忽然有點不知所措。
“你彆衝動,有話我們可以慢慢說。”他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去搶她的匕首,也防止她一時衝動割傷了自己。
那可是脖子,不是彆的地方,他和這把匕首並肩作戰多年,他了解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在戰場上它不知道割破過多少敵人的喉嚨,如今他架在楊薇的脖子讓,這讓楊國興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受到了報應似的。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離我遠點。”楊薇瞪著他:“你根本不了解施立輝那個人,你一時堅持自己的原則,你放過了他,可他肯定不會放過媽媽!”
“你過幾天就走了,你現在不收拾他,等你以後想要收拾他的時候就晚了,我不會讓他再傷害我媽!”楊薇的臉上滿是堅定,她揚了揚脖子:“你回去吧,彆跟著我。”
“楊薇,你隻是個孩子。”
“我不是孩子。”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衝動,但是她心裡已經想好了計劃,她就算殺不掉施立輝,她也得廢了施立輝!
“你走,立刻就走,彆讓我看到你跟著我,否則我就死在你麵前。”楊薇握緊匕首,壓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有鮮血從脖頸上流出來,那血腥如同鐵鏽的味道一般,縈繞在她的鼻尖上。
楊國興沉了臉,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她,那毫無波動的眼眸仿佛沒有絲毫的情緒。
他知道楊薇說的是真的,他隻要敢動,楊薇就會下手。
可他不能走,他知道自己一走,楊薇就真的會萬劫不複,她還是個孩子為什麼會對施立輝有這麼大的仇恨,又為什麼會寧願犧牲自己,也要去殺了施立輝?
她到底在想什麼?
楊國興見過的孩子很少,因此他猜不出楊薇的心思,這一刻他總算明白了湯誌國的意思,楊薇邪性,還真是邪性!
太陽已經徹底落山,月光的清輝照耀著整個世界。
楊國興和楊薇對峙著,誰也不肯相讓。
“楊薇,你在乾什麼!”一聲驚呼劃破了夜空,打破了兩人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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