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頭被人踩在腳底下，整個人狼狽極了。
他卻顧不得這些，雙眼正死死地看著不遠處的弟弟李石頭。
隻見李石頭虛弱地躺在地上，身體不停地抽搐，嘴裡還吐著白沫。
顯然已經不太行了。
偏在這時，還有一個枯瘦的老女人正趴在地上，一步步朝他爬過去，手裡還抓著一把生了鏽的刀。
李木頭緊張地怒吼：“不——劉大娘你乾什麼——你快停下來——不準動問石頭——”
女人停下來，扭過頭陰惻惻地看著他。她的頭發亂糟糟地披在頭上，因為很久沒有洗過，很多頭發直接粘在了一起，猶如在汙泥裡滾過，又臟又臭。
她看著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李木頭，突然裂開嘴，露出了滿嘴黑黃的牙齒：“李木頭，你怕了是不是？看到你弟弟這樣，你很不好受吧？你在怕什麼？怕我殺了他嗎？”
她的聲音沙啞極了，臉上卻笑得瘋狂，“你怕了哈哈哈哈——你原來也會害怕！你既然知道害怕，為什麼要害死我家大壯？”
李木頭憤怒地反駁：“劉麻子又不是我害死的！再說了，就算是我害死的他，你找我報仇就是了，為什麼要給寨子裡所有人下毒？你居然還帶人來殺我們，你還是不是人！”
劉大娘聽到這話，突然歇斯底裡起來：“我這樣都是你逼的！是你們該死！我家大壯被人害死了，你們為什麼沒事？你們都該死！”
李木頭徹底氣壞了：這是什麼道理？憑什麼劉麻子死了他們也得死？
“我看你是瘋了！”他憤怒地大吼，“劉麻子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人家為什麼要殺他，他居然想吃人肉！他還是人嗎！”
不想劉大娘居然毫不在意，反而冷笑道：“他想吃人肉怎麼了？還不是因為沒肉吃！這能怪我家大壯嗎？”
她說著，突然拉開臟兮兮的褲腳，露出了布滿傷痕的雙腿。
隻見那雙腿上，居然遍布著用刀割過的痕跡，傷口已經潰爛流膿，上頭甚至還有白色的蟲子在爬動。
李木頭看到這一幕，險些當場吐了出來。他死死瞪著那些傷痕，很快猜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大娘：“你……你居然……”
一旁的狗娃子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壞了，甚至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不敢靠近劉大娘。
劉大娘見狀，不屑地冷笑起來：“狗娃子，你躲什麼？我是你乾娘，你連乾娘都不想認了嗎？”
狗娃子張了張嘴，臉色難看地看著她：“乾乾乾……乾娘……你你你……你的腿……你……”
他也猜到了，隻是不敢說出來。
劉大娘看到他的反應，越發不屑：“你看你，還是跟你以前一樣沒用，連我家大壯的腳指頭都比不上。大壯就從來不怕，你怕什麼？你真是太沒用了，當初死的如果不是大壯，是你該多好！”
狗娃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乾……乾娘……”他張了張口，不願相信地問道，“你……你剛剛……你剛剛說什麼？”
劉大娘怨毒地看著他：“我說死的怎麼就不是你呢？你要是能代替大壯去死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