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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還帶著不少銀子,想到家裡三個人跟著原身受了不少苦,連衣服都破破爛爛的。特彆是小今和水水大牛一起玩的時候穿得更顯得像個野孩子,便轉身進了布莊。
他剛踏進門,就聽見一陣喧鬨自身後傳來。
巡聲望去,幾個人拉拉扯扯不知道乾些什麼,梁青眉頭一跳,這不是陳拾霧和陳大伯嗎?
他立馬上前按住了要衝著陳拾霧打下去的陳大伯,對發絲淩亂的小哥兒溫聲道:“出了何事,你怎麼來鎮上了?”
還不等陳拾霧回答,陳大伯率先發了飆,尖著嗓子罵道:“好個奸夫!你親大伯給你說親你不要,還自己挑上了!”
周圍人本就對這幾個人爭吵十分感興趣,聽見陳大伯怒罵更是興致勃勃,圍了一圈。
陳拾霧被梁青攙扶著,麵色蒼白。
陳大伯一看到了他表演的時刻了,就搗搗眼,掛上了兩滴淚:“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啊!小弟,你死前把唯一一滴血托付給我,我這個大伯卻不能給他找個好夫家!”
“若你挑的是個好人,那也算了。大伯賠上全部身家也得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可大家看看,這人可是賭坊的常客!身上不一定多少賭債呢!”
陳大伯尖細的嗓音吵得梁青頭疼,他看著周圍吃瓜探究的眾人,聲音放大:“你既然說找了好人家,倒也不說說到底誰家!”
陳大伯梗住,頓了一下,接不上話了。
他哪裡知道什麼好人家,之前也不過是謅出來謊騙陳拾霧的,誰知道陳拾霧並不上當,他情急之下才把人捆住帶到鎮上來。
而陳拾霧又不知道怎麼掙脫開,逃到了街上。
梁青此時也看到了小哥兒手腕上的傷痕,白玉般的手腕上血痕極為刺眼,他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臟話。
他怒聲道:“你有什麼好夫家,也不看看你身邊人是誰,賊眉鼠眼的。恐怕是要哄著你侄兒賣掉!”
而此時,眾人也認出來了躲在陳大伯身後妖裡妖氣的婆子。
“這不是縣城紅館的婆子麼?”有人小聲道。
隨即就有人跟上:“這婆子最愛從鄉裡找人賣,可哄著不少人家賣兒鬻女,就連有些富農都被她哄著買了孩子。隻不過我們這兒她很少來。”
“這稱大伯剛才說這婆子是媒婆,莫不是也被哄騙了?”從一開始就站著的人猜測。
隨即又被其他熟悉紅館的人打斷:“紅館可從來不拿聘娶做筏子,依我看,就是這長輩想要賣了侄兒卻還顧忌臉麵。嗬,這年月也不饑災,真不是人!”
你一言我一句,眾人很快推測出陳大伯真實麵目,而梁青也沒想到,他就詐一下,竟然還真的摸出來個實情。
他當即黑了臉。
而陳大伯看情勢不好,聲嘶力竭:“你一個哥兒也不能撐起來家業,連補種都要陪著臉皮去勾漢子來,能頂什麼用!
大伯是真的為了你好!這些,這些人都是蒙騙我了!”
周圍一陣陣嘻笑,陳大伯一張肥臉漲得通紅,衝來人群跑了。
剩下的婆子瞪梁青一眼,扭著腰走了。
梁青把從見到就一聲不吭的陳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