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雲似是看懂了梁青未儘之語,衝他點點頭,腳步更加輕快。
梁青:怎麼辦,更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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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拾霧還在教雨哥兒寫字,這幾日不停地練習,再加上雨哥兒本就聰明,如今已經差不多能認全常用字了。
他們本在後院活動,卻聽見前院一陣陣喧鬨,過了半晌,村長麵色複雜地進來了:“十五,你先出來。”
“好。”陳拾霧放下紙筆,撣一撣身上的塵土,跟著村長出去了。
才剛走出去,一個圓滾厚實的東西就衝著小哥兒過來,抱著陳拾霧的腿哽咽道:“十五啊,大伯錯了,你一向好心腸,可千萬彆把大伯送進大牢啊……”
正是陳有金,他抱著小哥兒的腿哭得涕淚橫流,一張肥臉上滿是臟汙,陳拾霧看著自己被弄臟的衣裙,眉頭皺了皺。
也不知道陳有金哭到腫起來的小眼怎麼看清陳拾霧神色,他立馬鬆開腿,踉蹌著身子站起來。
陳拾霧眉頭直跳,也沒有了素日的溫和:“大伯又是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當初阿翁死了你也沒有哭成這樣。”
當初甚至都不算哭,陳有金從陳阿翁繼承了九成遺產,親爹剛咽氣他甚至還笑了兩聲。
陳有金一噎,剛要反駁,卻又想起那兩個人的命令,和那人輕輕鬆鬆掐著他脖子提起來的窒息感。陳有金橫了半輩子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如果他再不求饒就會直接死掉的感覺。
他素來能屈能伸,當初分家產他分了大半,和沒有家產的陳有寶漸漸走遠了。
可陳有寶帶著妻兒和一套破木工硬是混得風生水起,他就貼上去吸血。陳有寶也不能拿他如何,還不是供著他吸。可卻不成想陳有寶唯一的孩子這麼能耐,能勾搭到官府的人,他也隻能先求饒。
陳有金哭得稀裡嘩啦,“十五,大伯不攔著你和梁青成婚了,你們快點成婚吧。我也不盯著你了,之前你爹給我留的兩隻驢子也還給你。你可要原諒你大伯啊,這血濃於水……”
陳拾霧聽得心煩,看見他脖子上一圈紫痕,心中有了揣測,怕不是梁青讓人教訓了一頓。
如今屁滾尿流地跑來求饒,小哥兒極為不屑,“我爹給你的,我不會要。你也彆盯著不該要的東西。”
說完他就扭身進了後院。
陳有金站在原地瑟瑟發抖,家裡那夥人說的他可都做到了,應該不會再要掐死他吧。
這麼想著,陳有金就心安理得回去了。
村長看得迷迷糊糊,見到陳拾霧走了,也跟著上去:“十五,你大伯他……”
小哥兒停下腳步:“他悔過了,不是挺好嗎?”
村長猶猶豫豫:“也不知他說的真假,還是再看看吧。”
“應該是誠心的,”陳拾霧扭頭一笑,看起來挺高興,可村長瞅著總覺得他心中並非如此。
“他一向滑頭,你可彆被騙了,還是要小心。”村長嘮叨兩句,陳拾霧隻能溫聲勸他:“叔放心,我留著八百個心眼子等著他呢。您彆太憂心了,他也鬨不出什麼大事。”
看他還防備著,村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