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嫣進來,兩個舅母私下呶呶嘴,麵上卻不敢再說些什麼。
晚膳用到一半。
吳氏看向顧長顓,又提起她的心頭大事:“長顓,你救救你表弟吧,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前頭。”
容嫣抬頭看了一眼,剛才起大舅母素來對兄長格外殷勤,原來還在打這個主意。
顧長顓如往常一般直言拒絕:“表弟犯的是死罪,我無能為力。”
“就算是不能救他,隻讓我知道他的一些消息也是好的。”吳氏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聲淚俱下。
若不是容嫣領教了她的本性,怕真是要被她這可憐模樣唬住了。
沒想到這次顧長顓卻突然鬆口:“若隻是想知道表弟的一些消息,也不是沒法子。”
他聲音輕緩,容嫣下意識抬頭看他,兄長要幫吳氏?
“有法子叫我知道城哥兒的消息?”吳氏激動。
顧長顓似乎遲疑一下,這才開口道:“聽說當今刑部尚書同容太傅有些交情,若是二弟妹肯幫忙,說不定大舅母能得些表弟的消息。”
顧長顓這話說完,在場的人都看向容嫣。
容嫣又下意識看向顧長顓,她怎麼不知道刑部尚書同爹爹有交情?
顧長顓眸光也迎上她,微不可察的示意。
容嫣立刻想起他下午說的那句有法子叫大舅母對她恭恭敬敬。
隻是這會兒她不知道顧長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斟酌開口:“我……我竟不知刑部尚書同爹爹有交情。”
容嫣這麼說,在場的人都不奇怪,畢竟剛才大舅母剛得罪了容嫣,如今容嫣自然不可能幫她。
吳氏怔怔看著容嫣,隻覺得腸子都快毀青了,她先前是得了失心瘋嗎?為何偏偏同容嫣作對?
可是她沒臉求容嫣。
晚膳後半程,容嫣體會到了下午顧長顓說的“保管大舅母對你恭恭敬敬”。
“我倒是知道一個名醫最擅長女子孕育難題,或許顥哥兒媳婦該找他看看。”
“不過側妃你也不能著急,顥哥兒媳婦進門才三年,我聽說有的人家媳婦進門七八年才生孩子也是常事,不用著急。”
吳氏更像是自言自語,畢竟大家麵色各異,都無人搭話。
用完晚膳,顧長顥和幾個弟妹在廳中陪徐側妃說話,容嫣還要回院中清算今日的賬目,離開了芙荷院。
“二弟妹留步。”
顧長顓也出來。
看到顧長顓,容嫣也有話要同他說:“兄長,我心中兄長好意,但是我當真不知刑部尚書同爹爹有交情,就算……爹爹有門路,我也不會幫忙大舅母。”
她話說的直接,對吳氏的討厭不加遮掩。
“我沒叫你真的幫大舅母,”見容嫣誤會了自己的,顧長顓出聲解釋,“徐城犯得是死罪,此事已沒有轉圜的餘地,不過到底是親戚,我叫大舅母知道些徐城在牢中的近況,也省得旁人說我不近人情。”
容嫣點頭:“兄長無需向我解釋,你幫大舅母也無可厚非。”
雖然麵上不顯,顧長顓還是聽出了容嫣的不高興,他繼續解釋:“二弟妹什麼都不需做。”
“二弟妹日後便會知曉,”顧長顓架起手臂在胸前,“我從來都不是想幫大舅母。”
容嫣抬頭迎上顧長顓的視線,見他這會兒神情微和,眸中似乎還帶著讓她瞧好的篤定。
看到顧長顓露出少有的生動神態,容嫣心跳漏了一拍,隨即她移開視線,緩聲:“兄長不必向我解釋。”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