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疑心(2 / 2)

東宮寵妾 一兩歡喜 3992 字 2024-05-30

待緩過了氣,他才問蕭景焱:“殿下尋我何事?”

蕭景琰展開大齊的疆域圖,示意沈庭之過來瞧。他指著上頭一處,問:“我記得表兄曾戍衛雲川衛?”

沈庭之點了點頭,隨後就大吐苦水:“那地兒風沙大啊,又與北戎接壤,睡覺都得睜著一隻眼睛,就怕睡得沉了,北戎人就來犯了。殿下不知道,戍邊那三年,真是讓人刻骨銘心、此生難忘。”

蕭景焱耐心聽他說完,又問:“雲川衛隸屬北寧都司,那謝行遠從前就是表兄的頂頭上司了?”

沈庭之微怔,“是,殿下怎的問起此事了?”

那謝家累世勳貴、每任廣寧侯皆得皇帝重用,謝行遠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驚才絕豔,是個能臣乾將,向來很得皇帝的寵信。

可如今謝家倒了,從前再多的恩寵都是過眼雲煙了,如今已經幾乎沒有人敢在皇帝麵前提及謝家曾經的功勳了。

蕭景焱盯著疆域圖,目光在北寧都司所轄之地停留了許久,“你怎麼看待謝行遠此人?”

若是旁人問他這話,沈庭之定然是緘口不言的。但眼下是在蕭景焱的彆苑、在蕭景焱的跟前,他必是知無不言。

沈庭之沒有片刻的猶豫,道:“我去戍邊那年才十六,隻是個低階的武官。謝侯雖知道我的出身,但他並沒有因此優待我,待我與旁的同階同僚無異。那會兒年輕氣盛,對此不免暗中埋怨過幾次,可後來才知謝侯用心良苦。若是沒有那幾年的錘煉,我大概還是遇事衝動的毛頭小子。謝侯任都指揮使那些年,治下嚴明、處事公允,隻要有功者,不論貴賤,謝侯都會論功行賞,軍中士氣大振,那幾年連克北戎,謝侯功不可沒。”

依沈庭之看,自古文人相輕,那些個文臣之間再怎麼是門生故舊,也極可能相互傾軋。可武將不同,那軍功幾乎都是拿命換來的,對能夠賞識、拔擢自個兒的人,總會念著舊情。

因此,在謝行遠被彈劾之後,北寧都司諸多武將都上書求情。可這麼一求情,反而引起了皇帝的不滿——

一個戍邊的一品君侯,手握兵權還能得如此多的人擁戴,豈不讓皇帝猜疑和忌憚?

被皇帝不滿、猜疑、忌憚,謝行遠就算沒罪那也變成有罪了。如果原本隻有五分的罪過,在皇帝那裡也成了十分了。若是沒有那丹書鐵券,謝家現下如何還真不好說。

蕭景焱抬眸,意味不明地問:“依表兄此言,那謝行遠竟是無一絲可被攻訐之處?”

沈庭之語塞。

謝行遠都被流放苦寒之地服苦役了,被攻訐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蕭景焱這麼一說,竟讓人猜不透他是譏諷還是另有他意。

踟躕了片刻,沈庭之才道:“人無完人,隻是那三年我官階不高,與謝侯並沒有太多可接觸的機會,興許了解不深也未可知。”

蕭景焱複又將朝廷發下的布告遞給沈庭之,示意他看。那布告沈庭之已經看過不下十次了,早就爛熟於胸,上頭記載的皆是謝行遠的累累罪行,他隻瞧了一眼便知道這一份與從前的並無二致。

沈庭之有些疑惑,問:“殿下為何要讓我看這個?”

“依上頭所載,此前大齊對戰北戎,定國將軍譚驤虎及其部眾被圍困孤城,曾有一校尉浴血突出重圍求援,謝行遠拒不救援,最終導致定國將軍並部眾五千餘人葬身於那座孤城,而北戎更是徑直揮鞭南下、差點直取宣德衛。此事是謝行遠曾經的心腹袁敬德上書彈劾的,也是讓陛下最為光火的。表兄對此有何見解?”

沈庭之歎氣:“孤城被圍,若非咽喉要塞,主將權衡之下有時確實會舍棄孤城和那些將士,但是定國將軍所處那孤城卻是十分要緊的,謝侯熟讀兵書又久經沙場,不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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