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熠……
想到這個名字，陸寧下意識地蹙眉。
她不太想接觸程熠。
上次聊到關於程熠的話題，還是在參加節目之前。
“看到了嗎，春姐。”
“什麼？”
“那個程熠，也在這個節目，”陸寧興致不高，像是抱怨，“據說還是放低了出場費來的，不知道來乾嘛。”
“說不定他喜歡的那個前輩就在節目裡呢？”舒言春開玩笑地說。
所有人都知道程熠有一位很喜歡的神秘前輩。早在這人參加男團選秀時，就已經展現出了十足的追星狂與戀愛腦特質，就算與全世界作對，也要說自己是為了想跟偶像站在同一個舞台才入圈。
據說他早期是想參加音樂類綜藝的，但他們那家公司似乎想把他塞進男團選秀裡刷個臉。隻是沒人想到，這一刷，就讓才十八九歲的小孩從初舞台被罵到了成團夜。
而最戲劇化的是，程熠最終還c位出道了。
陸寧對這種小年輕一茬又一茬的神級偶像不感興趣，但她其實是聽過程熠幾首歌的。作為唱作人，程熠的天賦實在超群，陸寧很欣賞程熠的才華。
隻是……
陸寧的不滿寫在了臉上：“上次跨年晚會，他還給我甩臉子來著。”
“啊，你跟我說過。”
舒言春記得這事兒。
那次自家藝人剛出遊回來，整個人都精神了些，晚會當天興致勃勃地挑了一條紅裙，妝容得體漂亮，早早就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也就是那次，程熠一樣參加了那個晚會，兩人節目是前後腳，在上台前，陸寧遠遠看到了休息室門口的程熠。
之前陸寧直播時翻唱過一次他寫的歌，這次碰到，就想著也該打個招呼了。誰知道還沒等她走近，程熠就看見了她，愣了兩秒後飛快鑽進了休息室，連個眼神都沒留下，關門聲震天響，硬生生讓陸寧把招呼咽了回去。
陸寧：……這對我的意見是不是也太大了。
“他不喜歡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提到這裡，陸寧不免有些氣忿，“莫名其妙的，這個人。”
“沒事兒，影響不到咱們，”舒言春不太擔心，“你應該也不至於被小年輕欺負，避開就行了。”
“也沒其他辦法了……”陸寧歎了口氣。
*
還好表演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喜惡就停止。陸寧被聽覺上的觸動拉回了神。
低聲的陣陣嗡鳴，與類似電子儀器運作的聲音，伴隨著淅瀝雨水與音樂的鼓點，構成了奇妙而怪誕的節奏。
場景亮起，夜色下的雨模糊了遠處的色彩，霓虹燈與高樓大廈的光明帝國像一場幻夢，而眼前，布滿了機械殘骸與仿生義體、猶如垃圾場一般的生存環境才是真實。汙水讓還殘有能量的電子芯片短路崩壞，濺射出火花，又瞬間被雨水吞噬。
坐在廢墟上的青年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嘴中叼著發光的小玩意兒，它應該一根電子煙，在哢噠聲過後，燃起了虛擬的、熒粉色的火光。
火光像是某種信號，音樂中開始加入鼓點，而眼前的場景也愈發清晰。一名雙目無神、行動有些許僵硬的少女踏進青年的領地，在她身後，用鬥篷掩蓋身形的神秘人似乎連走路都很艱難。
“呼……”神秘人吐出一口濁氣，摘下了兜帽，露出帶著傷疤、沾染了“血液”的臉龐，和那雙似有無儘火焰在其中燃燒，永遠不屈的雙眸。
隨欲而為的義體醫生、帶著斑斑鏽跡被拋棄的仿生人少女，與抗爭失敗、獨自苟活的反叛者，在夜之城的光照不到的角落，第一次相遇了。
*
裝有燈帶的鐳射係服裝給三人增添了強烈的未來感與科幻感，而那些奇怪的小配飾與細節上的區分更是讓三人的角色性得到深化。
許辰生所演出的義體醫生自身的一隻手也已經化為了機械產物，他舍棄不下自己會發光的電子煙，也不願意丟掉那個落後於整個科技時代的殘舊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