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
昨天最後一次彩排後,陸寧自顧自宣布了今天放假,所以今天上午的舞蹈室隻有阮青跟小晴兩個人。陸寧上午去健身房泡了一會兒,在吃完午飯後休息了一段時間,就一直睡到現在。錄製花絮的攝影師都已經去給彆的組拍一公前的準備片段,還有一些補充的練習室內容了,她們組卻連臥室攝像頭的布都沒掀開。
得益於陸寧這種鬆弛到有點散漫的態度,阮青現在想緊張都緊張不起來,心情格外複雜。還好小梁導對她們的“我行我素”管的不嚴格。看著床上又翻了個身的陸寧,阮青坐到自己的床鋪上,又往嘴裡扔了顆潤喉糖。
五分鐘後,在阮青鬨鐘響起的三秒內,對麵床上的人就已經撐起了身子,歎了口氣,慢吞吞地走向了洗漱間去收拾打扮。
現在要穿的這身裝扮也隻維持一會兒而已,進了後台就要去換舞台服了,對於陸寧來說,不需要穿那麼講究。她們這次是帶妝看演出,為了保密性,直播鏡頭一樣不會給到選手席,不過現場觀眾跟攝像機還是不會放過她們的,在後麵的剪輯版可能會有選手的反應鏡頭。
現在是第一次公演,而公演結束後,要淘汰八個人。
四分之一左右的人數。
陸寧並不是害怕淘汰,她對這次的舞台有足夠的信心。她隻是在猶豫,到底什麼時候說自己要退圈比較合適。
要退圈這個事情並不是陸寧頭腦一熱就決定的,她早在很久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了。並不是因為自己過氣或者熱度下降,簡單來說,理由就是,她想在自己年華正好時,留下最滿意的現場後離場,來逃避之後可能會麵臨的走下坡路的情況。
一位歌手的巔峰時期並不相同。有些人在二十多歲時就已經走到頂峰,有些人的職業生命力頑強到五十多歲也依舊有著無窮活力。陸寧在歌手這條道路上的追求不僅僅是歌唱的技術,還有自己的創作與表達。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近些年的創作能力與靈感在逐漸枯竭。二十來歲的時候,她可以一年發一部新專輯,可以十分順暢地完成一首歌曲的創作,現在卻經常陷入困頓之中,那首獲得提名的《晨啼》,可能已經是她目前狀態的收尾作品了,即使再去硬寫,也寫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究其原因,可能是她離真正的“生活”越來越遙遠了。
公司的事情,娛樂圈的事情一件件砸向她,讓她磨損掉了對生活的耐心,就連出去旅遊也經常是走馬觀花一般,更多的是欣賞,而非感受。她想要讓自己沉下去,再腳踏實地一些,拋開那些浮躁的情緒,繼續去認真地、心無旁騖地寫出一首歌來。
在這方麵,陸寧很羨慕程熠。
她最近聽了程熠的很多歌。從十幾歲寫出來的,尚且青澀但也不失亮點的demo,到現在成熟且極具個人風格、鮮活而富有生命力的作品,都聽了。
年輕的唱作人自信而耀眼,天賦是他身上的光圈,而那股子誰也不服、自行其是的態度才是他的矛。
美好到有點讓人嫉妒了。甚至連他崇拜自己這件事都變得好笑起來。陸寧莞爾,自嘲地勾起嘴角,往臉上潑了一捧冷水。
不然,看看二公的選題吧。她想著。如果有喜歡的歌就繼續走,要是沒有,就直接溜。
反正對於她來說,《輪回》與《芭蕾舞者》,已經足夠當做自己的謝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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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黎和毛筱萱是在酒店碰麵的。剛一碰麵,薑黎就自然感覺到了她跟這位萱萱小姐的不同。
對方戴著黑色口罩,個子偏矮,齊耳短發裡層染了亮眼的青色,耳朵上也有醒目的耳骨釘跟顯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