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苦惱道,“那燕州城外走貨一十三車珠玉彩帛的商隊,侯爺也不知道了?”
謝神筠麵上含笑,眼底是大局在握的篤定。
沈霜野神情驟冷。
“你的手筆。”沈霜野慢慢道,謝神筠問出這個問題的那一刻,他便已經將前因後果都理得清楚明白。
去年冬月,沈霜野在燕州城外截獲了一批走私的兵甲,明麵上以運送彩帛珠玉作為掩飾。正是因為那批兵甲,沈霜野才詳查北境各州走私之事,最後查到了慶州。
如今謝神筠舊事重提,隻代表其中內情她都清清楚楚,包括沈霜野為何去到慶州。
那些蛛絲早在去年沈霜野截獲兵甲時編結成網,沈霜野同樣在網中,被謝神筠一網打儘。
謝神筠並不作答,反而又近了一步。
沈霜野見過她執劍,龍淵出鞘,湛若寒水,她執劍的手卻隱在簾後,窺不分明。
謝神筠按住了他腰間刀,隻說了四個字,意味深長:“刀是好刀。”
她緩緩抽刀出鞘,刀光映出她眼波,寒芒乍現。
沒人碰過沈霜野的刀,此刻卻被握在謝神筠掌中。
她握著的又何止是刀。
沈霜野垂眼看她,暴虐之意陡生。
刀出鞘一寸,便被沈霜野重重按下!
他拇指擦過謝神筠手背,刀鞘相擊的金石之音劃破雪幕,刺得人心頭一跳。謝神筠被收刀回鞘的力道帶動,幾乎就要跌進沈霜野懷中。
他們已離得太近。
近到這種時候,沈霜野方能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的美。
寒霧攀著謝神筠眉眼,始終沒散,她眼卻如藏天光。謝神筠眼尾一點紅痣似血近妖,麗得驚人,被濃密長睫掩蓋,非得要居高臨下、親密無間,才能窺見那點驚心動魄的顏色。
那顏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