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幫?”顧休止緊張地滾動了下喉結。
路野看出來他有點緊張害羞,於是低下頭故作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
路野沉默的時間裡,顧休止煎熬地仿佛熱鍋上的螞蟻,焦灼不安。
“逗你的。”半晌,路野才抬起頭來衝他笑,“我自己能行,你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你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你快回去吧。”路野失笑。
顧休止問這句話倒不是想幫路野洗澡,而是真的擔心路野。萬一路野脫衣服的時候扭到胳膊,或者行動不便在浴室裡摔倒了,顧休止心裡肯定會自責。
但是見路野再三說沒事,顧休止還是回自己的房間去了,隻是走的時候一個勁兒地叮囑路野如果遇到什麼不方便就給他打電話,要是打電話也不方便就直接叫他的名字,反正兩個人住隔壁真的遇到什麼情況大聲喊叫也是可以聽見的。
路野嘴角噙著笑連連答應了下來。
*
或許是異國他鄉水土不服,也或是時差沒有倒過來,第二天天還沒有亮,顧休止就睜開了眼睛。
他先是起床好好洗漱了一下,然後換上了正裝。他今天要去見交響樂團的人,理應穿的正式一些以示尊重。
他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鏡中的男人穿著一身熨燙妥帖的黑色西裝,肩頸瘦削但骨架勻稱,像行走的衣架子將定製西裝撐得恰到好處,腰胯雖然有些纖細但不失力量感。
鏡中那張臉也驚為天人,一雙桃花眼勾人,薄唇挺鼻,完美的臉部輪廓線條。
他換好衣服,想了半天又轉身到抽屜裡翻找了半天,找到了自己帶來的藥。今天畢竟是重要場合,雖然彼此陌生但是肯定免不了麵對麵交流,顧休止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吃片藥鎮定一下情緒。
自從上次身體檢查之後顧休止就很少吃藥了,醫生會給他開小劑量的藥讓他穩住情緒,避免病情複發,如果之後再進一步檢查情況更加明朗之後,就可以開始考慮斷藥了。
所以今天這片藥是不在醫囑範圍內的。
就著冷水,顧休止仰頭將那片藥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去隔壁叫路野起床。剛推開門,他就看見路野站在自己門前正準備敲門。
“你也起來了?”顧休止帶上門。
今天見麵路野也會跟著去但是並不參與,所以並沒有穿西裝那麼正式,不過也能看出來他是精心準備了一番的。一件簡潔的薄款黑色長款風衣,裡邊搭配了一件薄高領白毛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的直筒修身西裝褲搭一雙皮鞋。
看起來乾淨、乾練又整潔,還透著溫和與儒雅。
路野跟著他一塊兒往樓下走,“嗯,你昨天晚上睡的怎麼樣?”
“還行。”顧休止眼神略過路野的肩膀,“你的胳膊呢?有沒有好點?”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路野安撫他。
下了樓傭人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並且用英文告訴顧休止和路野,陶予去外邊跑步了,讓他們兩個先用餐。
顧休止和路野表示了解,然後坐下開始吃早飯。
正用餐刀給麵包片抹著黃油,顧休止抬眼看路野,“等會工作完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都聽你的吧。”路野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意見,反正隻要是跟顧休止在一起其實去哪裡他都無所謂。
“行。那我想想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顧休止開始思索等會帶路野去哪裡。
還沒思索出結果,路野倒是問他了一個問題,“晚上咱們去附近的中國超市買些菜可以嗎?”
路野總是有些執著想要給顧休止做頓飯吃。在國內的時候陶予也喜歡吃他做的飯,隻不過他不好意思經常去顧休止家裡蹭飯。這次來歐洲也多虧了陶予照顧,路野也想借機謝謝陶予。
顧休止立刻明白路野是要做晚餐,他彎了彎唇,“好。”
兩個人吃完早餐在莊園裡散了會兒步,陶予也已經跑完步洗了澡,坐下來火速吃了早餐,然後他們三個就一起坐著車子出門,準備前往交響樂團拜訪。
這次倒是沒有那麼多保鏢出街,他們三個低調地同乘一輛車出門。
車上陶予轉頭問顧休止,“會不會有點緊張不適?”
路野也側過頭去看他,用眼神詢問他。
“這倒沒有,”顧休止輕輕搖了搖頭,“但是稍微有點不知道怎麼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