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需做什麼動作,段棠梨隻是側著身子回眸一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怎會有如此傾世的女子。
“很好。棠梨,很好。”江月淮什麼也沒多說,寥寥幾個字就定下了這場試鏡的結果。
段棠梨微微頷首,禮貌回道:“謝謝月淮姐認可。”
江月淮又露出了笑容:“客氣什麼,我早就想定你了,要不是……”
似是覺得不妥,江月淮沒有再說下去,轉而說道:“不提這個了。既然已經定下來,我們再約個時間拍正片。今天準備的隻是試鏡的衣服,正片服裝要量身定製的。”
段棠梨點點頭:“好,都聽你的安排。”
江月淮多瞧了她一眼,忍不住讚歎:“雖說隻是試鏡的衣服,但你也穿得這麼好,讓我想到早先見過的一匹布。這布經過量體裁衣之後,跟你該有多麼相襯。”
提到試鏡的衣服,孟夢在一旁忍不住告起了狀:“是呀,月淮姐。本來我們看上了徐小姐的那件豆沙色旗袍,被她搶了,還好棠梨有眼光,這件青瓷色的更好。”
“夢夢姐。”段棠梨喚了她一聲,示意不該說這些。
江月淮皺了皺眉,神色嚴肅起來,道:“還有這回事?這個徐敏鈺,專業不行,排場倒是不小,可真會仗勢欺人。”
段棠梨沒有做聲,江月淮轉頭拉住她,眉目放柔:“棠梨,讓你受委屈了,是我們安排不周。早知道她會這樣,就該讓你們分開選衣服了。”
段棠梨搖頭,笑笑說:“沒事的,月淮姐。一點小事而已,也不是你們的問題,我沒有放在心上。”
江月淮歎道:“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容易心軟。換作是我,當場就能把那徐敏鈺罵哭。要是剛才她還在的時候你就跟我說,我非得教訓她一頓不可。”
“敢在我的地盤上擺譜,不想在圈子裡混了?”江月淮的眼神逐漸冷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你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段棠梨沒有接話,笑意更深了一些。
心軟?她可不覺得這個形容詞與自己有什麼關聯。至多隻是喪家犬吠,不入眼罷了。而且打狗也要看地盤,不用她聲張,自然會有人出手。
離開試鏡場地後,段棠梨去了一趟洗手間。
溫熱的清水滑過指尖,有些癢癢的,令她莫名想起顧翊的手。今天拍結婚照的時候他牽著她很規矩,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包裹著她,不輕不重,沒有多餘的動作。
其實除了少數分不清邊界的時刻,他也算得上是恪守合約,她看得出他與那些覬覦她的男人不同。又或許,他也不想跟她這種遊走於名利場的女人有太多糾葛吧。
段棠梨漫無邊際地想著,尚未發覺才離開幾個小時,隻是穿一件衣服,洗一回手,都能聯想到他兩遍。
她很少這麼頻繁地想起一個人,也不會在演過對手戲後回想哪個男演員。
如陳導所讚賞的那樣,她向來入戲快,出戲更快。
“段棠梨。”淩厲的女聲在背後叫她,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緊隨著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踏地聲。
段棠梨回過身,發現來人是徐敏鈺,不知這是無心偶遇,還是守株待兔。
徐敏鈺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豔紅色的高跟鞋踏地有聲,帶著主人的傲氣。“我有話想跟你說。”徐敏鈺昂首挺胸,來勢洶洶。
看來有些事她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