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許這次是不一般的男人呢?比如像小顧總那樣的。”孟夢無心舉了個例子。
段棠梨卻是不語,眸光微動。
這個男人,不一般嗎?
等到孟夢走後,段棠梨才離開,她現在可還不想讓人看到自己與顧翊出雙入對。徐敏鈺剛剛還汙蔑她靠金主上位,這會兒顧翊要是過來,豈不是坐實了?
她不想那麼倉促公開婚訊,被外界質疑是炮友轉正,他隻把她當作金絲雀。
在段棠梨的設想裡,最好的公開方式就是貼近真實結婚的過程,從曖昧到戀愛再到談婚論嫁,水到渠成,讓人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有情。他日離婚,彆人也會顧忌這份曾經的情誼,不敢像過去那樣當她是毫無背景的女子。
段棠梨算準時間離開大樓,走到來時處,那輛招眼的柯尼塞格已經在等候了。
她緊了緊口罩,低頭匆匆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位置。
“顧太太,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呢。”顧翊靠在駕駛位上看她,眼底笑意帶著諷刺。
段棠梨唇角輕動,下意識想反問一句“不是嗎”,在觸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又縮了回去。
他看起來和平常似乎也沒什麼不同,毋寧說他向來就是這樣,很少會給誰臉色,殺伐果斷都在談笑之間,才得到笑麵閻羅的外號。
可就是這種隨意的姿態,令周圍的人都提心吊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最終段棠梨什麼也沒說,隻是乖乖係好安全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男人向來是兵不血刃的主,沒事還是彆去觸他的逆鱗為好。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服軟,顧翊笑了笑,問:“想吃什麼?”
“你定吧。”段棠梨說。
顧翊想了想,問:“淮揚菜,粵菜或者川菜?噢對了,你是哪兒人?”
段棠梨頓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
他連她是哪裡人都不知道,就簽了一紙三千萬的協議,還結為了夫妻,世上恐怕沒有比這更倉促的閃婚了。
她驀然想起他說過的一句話,準確來說是一個問句——“如果你能操縱一樣東西,你會在意它嗎?”
平常人慎之又慎的事情,在他眼中,也不過是打火機上的一團小火苗吧。隨他手起手落,明明滅滅。
段棠梨淡淡回道:“南淮人。”
顧翊嗯了一聲,似乎不覺得這對話有任何不妥。
“周戩,訂一個南淮月的包廂,兩位。”他啟動車載語音,言簡意賅地替她安排了一頓家鄉菜。
段棠梨轉頭看向顧翊,連著幾天見他,下頜上一直乾乾淨淨,半張側臉清俊端方。此刻他正專注於前方的路況,手握在方向盤上,腕間的鉑金手表若隱若現。縱使從來不刻意表明身份,也難掩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矜貴氣質。
她有些想問他為什麼要來接自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是她自己說的,問得多了,買賣便不好做了。
或許他需要一個好好丈夫的形象,又或許借著來接她的托詞躲避什麼吧。段棠梨低頭,看著自己塗抹了豆蔻色的指尖,默默猜想。
南淮月坐落在三環邊上的一個花卉公園旁邊,是故京市最好的淮揚菜餐廳之一,隻接受會員預約,並不對外營業。身為南淮人,段棠梨也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