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辭鄉入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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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辭盈搭在長公主皓腕,指尖下,脈象渙散不收,浮而無根,按之中空,如按蔥管,分明是長期氣虛體弱之狀,更有氣血瘀滯,失血傷陰,恍若昔日小產之兆。

見她眸色凝重,眉頭緊鎖,長公主收回手臂,反而若無其事地模仿她的語調,“罷了,你莫不是要說,‘長公主貴為天胄,竟有這般羸弱身軀,辭盈定會儘心為殿下調理,以期早日痊複,延年益壽。’”

魏辭盈心中一動,卻覺得長公主這模仿之技異常熟悉,不假思索地嘟囔一句,“殿下又在學彆人講話了”。

此話一出口,她自己亦是愕然:這又是從何說起?今日方與長公主相識,怎知她往日是否有此愛好?

長公主也是怔了怔,似有片刻神遊,隨即又回過神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惜,“我的身子如何,自己心知肚明,那麼多太醫用藥調養著,應無大礙。”

她畫風一轉,語氣中帶上幾分嚴肅:“但你得明白,雖然我會儘力保你們,但我自己尚且如此,手下的人免不了也會受些磋磨,你若心有顧慮,此時離去,我絕不阻攔。”

魏辭盈仍在思索長公主身體這長期虧空的來由,卻被她這真誠的話語感動得淚眼婆娑。

她果斷地搖了搖頭,“士,為知己者死。”

她的話猶如千斤重錘,砸在長公主心頭,兩人都是滿心動容,心緒堵塞了語言,化作默契的沉默。良久,長公主粲然微笑,緩緩頷首,“從今往後,你便隨我身側,做我的近侍吧。”

魏辭盈頓時感到重任在身,既是興奮又有些緊張,一時間忘了謝恩行禮,隻是癡癡地盯著那張銀盤似的臉龐。

長公主無奈地掐了掐她稚嫩的臉頰,把她從不知到達何處的神遊中拉回來。

“我們明日一早出發,今晚你可回家與家人道彆。你家中可有其他牽掛?我見你父親在地方為官多年,是否需要我為你父親在朝中謀求一職?”

“父親一生最恨裙帶之係。”她搖了搖頭,咬著下唇,沉吟片刻,方道,“我有一兄長,名為魏書言,現於翰林院任編修。辭盈有一不情之請,非是要提攜舉薦,唯願殿下能不時照拂,莫讓他因我而受牽連。”

長公主向她靠近了些,眯起眼睛凝視著她,四目相對,她緩緩問道:“你擔心的是誰,會用他來要挾你?”

魏辭盈坦然地直視那雙褐色杏眼,答道:“非有所指,兄長平生誌存高遠,也最重兄妹情誼。我隻願他能在風浪中自由航行,不被任何外力所動搖。”

長公主靠回錦墊,半晌沒有回應,仿佛正進行一場激烈的思想博弈,低垂的眼眸時而閃爍,時而沉黯。

許久,她才握住魏辭盈的手,在她的手心輕輕一按,眉眼間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好,我答應你。”

十六歲的女兒即將離家遠行,母親周夫人自是心如刀絞,萬分難舍。魏晚喬更是抱著她哭成了淚人,“六妹,你可是答應了四姐,要送我出嫁的!”

魏辭盈亦是泣不成聲,她輕輕拍撫魏晚喬的後背,“長公主已經特準我屆時回鄉送親,姐姐請放心,妹妹定不食言。”

一旁魏伯聞也悄悄抹了抹眼角,他如今已是二十有三的年紀,沉穩了不少,不過仍是整日沉迷於耍槍弄棍,嚷嚷著要去從軍,父親尚未應允。

他厚重的手掌搭上魏辭盈的肩膀,背過身去吸了一口氣,隨後臉上狀似平常地扯出了個笑容,魏辭盈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哥這笑得可真是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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