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隻好換衣服。
丟掉的臟衣服放進臟衣簍中,酒氣重的厲害;為了逃避半醉的蘇早再勸酒,小白忙不迭地開口:“我去把臟衣服送到洗衣房。”
蘇早不甚在意地揮手:“早去早回。”
小白這才得以脫身。
誰知,走了沒幾步,又撞上了周肅爾。
他穿了件淺藍色條紋的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結實的一截小臂來。
小白頭一低,就要從他旁邊過去,卻被周肅爾叫住:“小白。”
她抱著臟衣簍,低著頭,沒吭聲。
周肅爾折身到了她麵前,聲音不鹹不淡:“你喝酒了?”
小白甕聲甕氣:“嗯。”
“誰準許你喝的?未成年人不能飲酒,你不知道?”
小白一句話也沒說,垂頭喪氣的。
下一刻,周肅爾彎腰,聞到她身上那濃重的酒氣,聲音軟化:“你彆這麼任性。”
小白動動腳尖,依舊堵著氣:“我怎麼樣,和你又沒有關係。”
周肅爾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說。
小白一直低著頭,看著他漸漸遠去,腳上的鞋子乾淨到仿佛不沾染一粒塵埃。
鼻子有點酸酸的,小白猛呼吸,咬著牙,伸手輕輕地捶著自己的胸口。
她告訴自己,不難受,一點都不難受。
才不會為了他而難受。
匆匆把臟衣服放好,小白把手指搭在眼睛上,拿冰塊敷了敷眼睛。
臥室裡的蘇早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酒量再好,也經不住這個喝法啊。
小白力氣小,半拖半拽,費了好大勁兒,才把蘇早弄到床,上。
她自己也是累的不輕,擦了擦臉上的汗,默默地對自己說了聲加油。
隻是小白沒想到蘇早睡的這麼不安穩,實在是太太太不老實了,小白甚至懷疑蘇早在夢裡毀滅了地球。
沒辦法,小白隻好抱著枕頭和小被子,蜷縮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淩晨五點鐘,小白就醒了。
沙發上到底不比床舒坦,她覺著自己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靜悄悄地出了門,想要去小花園裡透透氣。
卻遇上了正在抽煙的周肅爾。
他上身的睡衣是淺藍色,下身的睡褲卻是黑色,不是一整套,乍一看有些不搭調。這一點也不符合他強迫症的習慣,仿佛是臨時出了什麼事,才換上了這條褲子。
小白剛想走,周肅爾已經手疾眼快地掐滅了煙,隔著最後一縷嫋嫋的煙,眯著眼睛看她,聲音有些啞:“怎麼起這麼早?”
小白說:“醒了就起了唄。”
周肅爾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裙子上,一雙英氣的眉微微皺起:“以後在家裡,也彆穿成這麼個模樣,不像話。”
小白一臉懵逼。
她穿的很正常啊,長袖睡裙,領口開的也不高,也不透,什麼叫彆穿成這個模樣?
等等。
小白低頭一看,頓時紅了臉。
這個睡裙隻有薄薄一層,而昨天晚上睡覺前,她摘掉了那個。
仔細看的話,還是很明顯的。
小白紅透了臉,飛快地躲回了自己房間。
她覺著再沒有臉見周肅爾了!
那天的尷尬讓小白好幾天都躲著周肅爾走。
她一腔少女心思都叫他知曉,又在他麵前出了醜;小白又羞又惱,直接不想再出現在他麵前。
想要立刻消失。
偏偏周肅爾又主動招惹了她。
那天傍晚落了暴風雨,小白生理期,肚子疼,心情也差,躲在書房裡,一邊看書,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暖腹的薑茶。
周肅爾推開了書房的門。
他一聲酒氣,一手扶著牆,另一隻手把領帶扯了下來,隨手丟到一旁。
襯衫最上方的兩粒扣子也被他粗暴地解開,這還是小白頭一次見周肅爾醉酒。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暴躁的氣息。
小白拿著書就想走,不敢在老虎頭上摸胡須;可是她剛剛往旁邊邁了兩步,周肅爾便攬住了她,輕而易舉的,隻用一隻手就掐住她的手腕。
小白疼的低低叫了一聲,下一刻,周肅爾按著她的後腦勺,俯低了身體,吻上她的唇。
小白呼吸都停滯了。
……那是她的初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