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小白提了一提這件事,小白發了會呆,便笑著說:“好呀。”
周母開心不已,準備辦理的時候,和周肅爾提了一句。本以為兒子不會有什麼意見,沒想到周肅爾態度強硬極了:“不行。”
周母十分費解:“你平時不是最疼這個妹妹了麼?怎麼突然間……”
“媽,遷戶口是個大事,彆這麼隨隨便便就做決定,”周肅爾說,“您先好好想想,有什麼事,等我回去處理。”
周母無可奈何:“好吧。”
周母不明白兒子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私下裡和周父商量了一下,沒想到周父語出驚人:“你說,肅爾該不會是看上小白了吧?”
周母被嚇一跳,反駁:“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他多大?小白才多大?”
周父摘下眼鏡,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笑:“我也不過隨便說說,你看你緊張的。”
周母能不緊張麼?
她這一晚上都沒睡好,翻來覆去地想這個猜測的可能性。
第二天淩晨,一大早的,周父就被推醒。
周母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什麼可能?”
周母和他分析:“你看啊,肅爾這麼大年紀了,還沒有女朋友,可不是看上小白了麼?他上次和蘇喬一塊,好好的,突然就說處不下去……也是因為小白?我瞧蘇喬那身段,也有點像小白。”
周父哭笑不得:“你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捕風捉影,你不去做娛樂記者真是屈才了。”
周母已經開始未雨綢繆了:“要真是這樣,那倒是也挺好的。小白多乖一女孩啊,配肅爾是他小子有福氣……”
周父及時製止了她繼續往下想:“得了得了,你也不想想肅爾多大年紀了。彆想著禍害小白,你也彆把這亂七八糟的話給他說。這種東西,傳出去到底不好,像是我們欺負了人家小姑娘。”
新年。
周肅爾終於回來了。
他比走之前黑了些,也消瘦了些。
小白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他,隻是趁他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偷偷抬頭看他,又很快低下頭來。
算起來,兩人已經有近四五個月沒有見過麵了。
周肅爾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禮物,給周父的是一瓶酒,周母的是漂亮的珠寶。
而送給小白的,依舊是一隻毛絨絨的玩偶兔子。
把耳朵拎起來,比她都高。
小白又開心又難過,開心的是他還記得自己,難過的是他依舊把自己當做孩子看待。
她已經成年了,自認為已經是個成熟迷人的、可以和他開誠布公聊天的女性了。
但周肅爾始終把她當做小不點。
晚上蘇早他們幾個聚會,說要通宵打牌守歲;往常這種場合,周肅爾都會帶著小白一起去。
今年,他似乎沒有這麼個意思,係上圍巾就要走。
小白巴巴地跟在他身後:“我也想去。”
周肅爾皺眉:“還有四個多月就要高考了,你好好在家裡複習功課。”
小白的擰脾氣也上來了:“我就要去。”
周母聽到了:“肅爾,小白要去玩就帶她去嘛。再說了,都過年了,還不許人放鬆一下?你當初上高中的時候,玩的可比小白瘋多了。”
說話間,小白已經飛快地扯了外套穿上,戴好帽子,看著他。
周肅爾最終還是帶上了她。
小白自上車之後就規規矩矩的,坐的板正,不用周肅爾說話,主動地係好安全帶,話也不多說一句。
兩人都保持了緘默。
打斷這份安靜的是小白的手機鈴聲。
程非打來了,他喝多了酒,大著舌頭,流裡流氣地叫小白“白妹妹”,問她怎麼還不過來,是不是拋棄了她的非哥哥,措辭極其肉麻。
周肅爾冷著臉,把車停在路邊,強硬地從小白手中把手機搶過去。
聲音陰寒:“程非,再和我妹妹這樣講話,小心你的腿。”
這麼一句威脅意滿滿的話下去,程非仍舊不知死活:“怎麼啦怎麼啦?大哥,你今天怎麼和我這麼見外?你妹不就是我妹麼?和咱們妹妹說話,哪裡用的到這麼生硬的噻……”
周肅爾懶得同他多扯,直接掛斷電話。
旁邊副駕駛的小白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
周肅爾點燃了一支煙,慢慢地降下車窗。
他說:“小白,你彆這樣放縱自己。”
小白一聽他這麼說,眼圈紅了:“你什麼意思嘛?我怎麼就放縱了?在你眼裡,我成了什麼?”
她氣鼓鼓,帶了幾分發泄的孩子氣:“你不要我,要我的人可多——唔!!”
話沒說完。
周肅爾捏著她的臉頰,眼神危險:“你說什麼?”
被他掐著臉,小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隻呆怔地看著他的眼睛。
周肅爾湊近,一字一頓:“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