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宮!”吳掌門震驚的聲音忽起,“怎麼是你?難道……”
“報——”一清行小弟子急急而來,“仙首,據駐守在天之崖的弟子來報,說您帶人走後,不久高翊便帶領風源門殘餘勢力前來,暗中打散了駐守弟子,從洞中帶走了疑似走火入魔的賀風,急急逃走了。”
“你確定看清了,從洞中帶出的人是賀風?”褚玉列問。
“沒錯,駐守弟子親眼所見,確是賀風。”
此刻,繞是眾人再不願相信,都不得不信一個事實。
底下一時議論紛紛。
“淩宮,怎麼會是淩宮?”
“淩宮作為女中英豪,就算她被挾持,也斷不會做出此種之事。”
“不對,除非……”
“難道她真的已經和賀風暗中勾結?”
“可是有什麼理由呢?她可是淩霜宮的宮主啊。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淩宮,真的是你?”吳由探究似的眯著眼。
“如果我說是賀風逼迫我這麼做的,你們會相信嗎?”淩嵐嘴角微勾,似是覺得好笑。
任掌門氣憤道:“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夠了!”褚玉列上前一步,不死心問:“淩宮,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麵對彆人的惡意和針鋒相對,淩嵐可以豎起全身的刺,堅硬如斯。
可是褚玉列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質問,卻將她定在了原地。
“褚玉列,我……”淩嵐默認。
褚玉列意味不明:“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無話可說。”
這一對一答中,淩嵐竟一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唏噓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
“勾結魔族之人,按修仙界規定,當剝去一切身份地位,處以修仙界極雷之刑。”任掌門不留情麵直接宣讀。
淩嵐“嗬”了一下,覺得時間真是過得好快,上一次聽到“極雷之刑”這個詞他們還坐在一起洽談。
淩嵐眼神忽而轉狠:“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了!”話落刹那,她手中劍已出鞘半寸。
“大家小心!”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一齊拔劍,劍尖相對,氣氛一時劍拔弩張,緊張到極點。
“大家這是乾什麼?”緊繃中,一位紅衣男子從人群中翻身一躍,直直擋在了淩嵐身前,遮住了她大半個身子。
維護之意溢於言表。
隻見他忽而眼神一凜,語氣森冷:“仙首都還沒發話,誰讓你們擅作主張的!”
這聲音是……
淩嵐驚道:“宵光!”
宵光!
他不是沒有參加這次的流雪川行動嗎?又是什麼時候混到人群中的?
麵前的宵光相比於六年前已經又變高了好多,淩嵐發現,這時自己已經完全改變了剛穿書而來與他初見時的印象。
並不是完全沒有改變的。雖然他仍是少年時的模樣和氣性,可是,淩嵐能感覺到,他表麵顯露的少時性情和放肆笑容,更像是一種偽裝。
一種渾渾噩噩的偽裝!
“你叫我什麼?”宵光聽到身後帶著親切意味的喚聲後,壓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在眾目睽睽之下疑惑回頭,好奇問她。
“宵光啊!”淩嵐理所當然。
“段掌門,你不是沒來參加此次行動嗎?如今又跳出來搗什麼亂?”任掌門吹胡子瞪眼說。
宵光直接選擇無視,繼續彬彬有禮向著淩嵐好奇發問:“淩宮,我們之前可是有什麼淵源?”
從聽到那一句“淩宮”開始,淩嵐腦中忽地嗡鳴一響,仿佛是黃昏山寺中猝不及防被敲響的古鐘,音浪卷著回憶的吉光片羽一層層狂湧而來。
淩嵐沒有回答,直直望向前方一襲青衣的矜貴男子:“褚玉列,我們……不,你還記得我嗎?”
褚玉列先是一愣,繼而疑雲浮麵,眼神試探問:“淩宮,你怎麼了?”
那一瞬間,淩嵐死死愣在了原地,仿佛有一麵鏡子正在悄無聲息的碎裂。
係統:“宿主,溯洄模式開始之時,係統便已告知。您非溯洄時空中人,所以此間重要之事、人物經曆和轉折點並不會輕易隨著宿主的主觀能動性和外界的變數而改變。”
“這其中,也包括我嗎?我也是那個變數?”淩嵐麵如死灰。
係統:“是的。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