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王晏是很佩服這位崇道長的。不單是救命之恩的緣故,還因為他在淩道長身邊待著,情緒能保持得如此穩定。
喜怒隨心、脾氣多變的淩道長,真的是……一般人難以招架啊。
不過高人嘛,脾氣不好多正常。王晏笑笑,正打算順著淩道長的話說,哪知好好坐著的那個早不開口晚不開口的張道長,偏偏在這時候開口了。
他嗤笑一聲,道:“哼,真是黃口小兒不通人禮,哪家夫妻不是夫在前妻在後?你怎敢說妻在夫前的?依老道看呐,除妖之事,崇道長還是放一放,先振立夫綱才是。”
這話說的,王晏眼神憐憫的看了眼亂說話的張博凡,然後悄悄往崇洲那邊靠近,免得一會兒淩道長發飆被殃及。
至於崇洲,除了淩七七,他向來是很難被彆人的言語影響到的,不過淩七七就不一定了。他親眼看著淩七七當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表情生動得,他內心那股情緒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過淩七七出人意料地竟沒有立即站起來發火,而是穩穩坐著,譏笑道:“就說了又如何?!我的道侶,要是不願我在他之前,換一個願意的便是。反正我年輕,不像張道長,作古的年紀,也沒個道侶在旁知冷知熱。依我看呐,除妖之事張道長還是先放一放,有這時間也去討個道侶才好。”
“你!”張博凡一拍桌子,怒視著淩七七。
這張老道往日裡被捧慣了,沒想到今日碰到個會頂嘴的了。
淩七七哼笑一聲,麵上表情是崇洲熟悉的得意與張揚,她繼續道:“我怎麼了我?不過也是,依張道長這副尊容,怕是不好找道侶,那不如……”
淩七七做出好像在關心思索的模樣,嘴巴卻勾起一抹壞笑:“不如……找副棺材躺進去,道侶不好找,棺材總好找了吧?反正都這麼大年紀了,早躺晚躺什麼時候不是躺呢?”
這話也太毒了。王晏“唰”地一下打開折扇擋在麵前,不敢再看。
這張博凡雖然是有點老,但也最多四五十多歲的樣子吧,淩道長居然就諷刺他要作古了。何況他們這些修道中人壽命不是挺長嗎?這張博凡道長看著上了年紀,不就說明他修煉時間更長,修為更高嗎?淩道長、崇道長如此年輕,也不知道仙法鬥不鬥得過張道長啊……
“好!好哇!”張博凡怒極反笑:“你個女娃娃,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啊!聽聞你是扶道宗內門弟子,不知師承何人,竟能教出這樣教養的弟子?!”
“你有教養?有教養見麵第一句罵彆人黃口小兒?!”淩七七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來,指著張老道罵道。
哼,竟還敢拿宗門、師尊來教訓她?什麼野雞臭道士,他也配?她怒衝衝擼起袖子。
一直臉色平靜的崇洲,打從聽到淩七七口中說“躺棺材”就知道不好,悄悄地扯淩七七的衣袖。淩七七卻氣上頭,一把把衣袖扯走,雙手擼袖子要乾架。
崇洲微皺起眉,伸手攔她:“七七,七七,彆跟他計較,畢竟都要作古了,不會說話也沒時間學了,我們年輕人讓一讓算了……”
聽到這話的王晏一下子把擋臉的扇子拿下來,嘡目結舌看著崇洲,沒想到啊,原來你是這樣的崇道長?!
也不知崇洲怎麼搞的,他本來就抱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