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心靈美比外表更重要!”
“我覺得外表更重要。”
如果長得難看,誰有空去發掘心靈美呢?
“你真是膚淺!”
“……”
蘇灝很生氣,扔下這句話一甩頭進教室了。
看著小男神憤憤的背影,許佳人感慨,原來這孩子脾氣這麼臭。
……
晚上放學時,姥姥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姥姥,你怎麼了?”許佳人問道。
趙大媽滄桑的眼中全是憂愁,快到家的時候,才開口,“丫蛋……你舅舅來了。”
“舅舅?”
隻當是趙桂香的幾個兒子,許佳人問道:“他們是想替姨奶奶求情?”
“嗯。是來求情的。”
趙大媽歎了一口氣,腳步很沉重:“我也沒想到他會來。”
許佳人想到了。
而且時間比她預計的還要晚。
不過,等到進了家門,看到屋內坐著的人,許佳人愣住了。
這人……並不是趙桂香的兒子。
“丫蛋,這是你舅舅。快叫舅舅。”
“舅舅??”
沙發上坐著一個渾身是土的謝頂男人。
明明家裡很暖和,可他依舊雙手攢在兩隻袖筒裡麵。
“坐,坐——”男人顯得比許佳人還要緊張,渾身都透露著說不出來的狹促。
“我做飯去。”
“媽,做點麵疙瘩,多做點!”
“……”
“丫蛋?你認得我不?”沙發上坐著的男人問道。
認得,但是記憶很模糊了。
上一世她見過這位“舅舅”隻有一次。
小時候,這位舅舅的女兒來接送了一陣子她上學,後來許佳人不喜歡那個“姐姐”,鬨了幾次矛盾之後,媽媽就叫來了舅舅讓他把那個“姐姐”帶走。
那次舅舅和媽媽大吵了一架,從那時候起這位舅舅許佳人再也沒見過了。
她甚至連這位舅舅叫什麼都不知道。
“聽說你手斷了?”
“嗯……”
“俺瞧著挺好麼……”
許佳人:“……”
“俺的四個娃娃,腿腳都斷過呢,沒啥大事兒。”
舅舅邊說著,從沾滿灰塵的衣服裡麵摸出一個紙包。
四下瞧了眼,起身從縫紉機上拿起許佳人的“畫稿”。
“嘶啦——”
不等許佳人開口,畫稿已經被撕成了兩半。
這位舅舅麻利的又撕成了幾小張紙,最後打開紙包,取了些裡麵的東西放在紙上麵卷了起來。
紙包裡是煙葉子。
刺啦——
火柴一劃,自製的卷煙點燃,空氣裡頓時充滿了嗆人的劣質煙草味。
“哎呀!你彆抽那東西了!丫蛋是小孩子聞不得這味道!”
門外趙大媽見了兒子在抽卷煙,氣的罵起來:“啥也沒學會,這破東西你倒會了。”
“媽,你彆吵吵。爺們都要抽這個,不抽叫人笑話!”
說完,他瞧了瞧站在床沿邊上的人兒,笑道:“以後丫蛋也要嫁人,當了人家的婆娘,還有不聞這味道的?”
許佳人觀察了這位“舅舅”半天,在聽到這句話後,她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男人很麻煩。
而且是一個不好擺脫的麻煩。
果然,吃完了晚飯之後,男人把空碗一推抹了一把嘴,開口:“媽,你給我寫個東西。就說姨的事兒再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