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歲開始,許紹遠就會做家務,將自己的衣物整理的井井有條。
那句“笨手笨腳”和“找不到衣物”,在許紹遠身上根本不成立。
“這次老太太氣狠了,我一進門剛說了意思,老太太就說那些東西都要留給她大孫女。”
許紹遠歎了一口氣,說道:“大舅子家的那個小女孩乾脆堵在佳人的臥室門口,不讓我進去拿東西。我一看這情況,隻好趕緊坐車去了趟百貨大樓。還算運氣好,趕在人家關門之前買了幾個玩具和衣服。”
“你沒跟你嶽母說那報告的事兒?”嚴欣蹙眉問道。
“我倒是想說,可是老太太進了廚房根本不理我啊!要不,這事兒還是讓卉卉去說?我到底是個外人,說大舅子的不好,總歸是有點不太合適。”
嚴欣點點頭,歎了口氣說道:“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過……卉卉的性格太柔弱了,我覺得這事兒怕是……”
咚咚咚——
話未說完,房門響了,許紹遠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李卉直接撲到了許紹遠的懷裡失聲痛哭。
嚴欣也嚇了一跳,關上門扶著兒媳婦兒坐下,問道:“卉卉,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路上碰見壞人了?”
壞人!?這世上還有比算計自家親人壞的壞人嗎?
李卉拚命搖了搖頭,卻止不住掉眼淚。
“媳婦兒,你先彆哭啊!到底咋了?”許紹遠趕緊倒了一杯水,又跑到衛生間淘了個毛巾,“彆哭了!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聽著丈夫故意“逗趣”的話,李卉想到自己哥哥在病房裡算計著這個男人,她心裡更加難受。
原本是想要逗妻子笑,可誰知聽到這話李卉哭的更凶了。
許紹遠一下子有點慌神,急得問道:“媳婦兒,你到底咋了?有啥事兒你說啊?彆哭啊!你這哭的,我都想跟著哭了。”
旁邊的嚴欣是個明白人,一瞧哭的停不下來的兒媳婦,問道:“是不是你哥那邊吵起來了?”
李卉點點頭,愧疚說道:“媽,我對不起你們。”
自己的丈夫和婆婆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人,他們越是體諒她,李卉就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
“卉卉——有些事兒,我這個當婆婆的不適合說。但是你心裡要有數。”
嚴欣原本是想要發一通火的。
可是看到兒媳婦這副可憐模樣,也不忍心多說什麼了,隻說道:“不論你怎麼決定,我和紹遠必定是無條件支持你的。我對你沒有彆的要求,隻是一點,我們佳人不能受了冤枉。無論是誰,冤枉我孫女,那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媽——我知道了。”李卉重重點了點頭。
……
過了三天,醫院那邊開始催繳住院費了。
李平沉不住氣了。
“媽,許紹遠那邊啥意思?這事兒他們不管了是不?”
李平拿著繳費單,一臉怒氣,問道:“一千來塊呢?這是讓我賣老婆孩子啊?”
“你妹昨天送了五百塊錢過來。我這兒還有三百塊錢,你自己再掏二百,這事兒就過去吧。”
趙大媽從兜裡掏出個洗的泛白的手絹,裡麵包著一摞錢。
她這兩天也想了想,不管怎麼說,女兒還是許家的兒媳婦,這件事要是鬨得太狠了,自己閨女也不好做人。
既然人家給拿了五百塊錢,那這事兒就算了吧。
隻是……
“五百塊錢!?這是打發要飯的啊?!老子死了一個兒!他們就想拿五百塊買條人命麼?!這事兒沒完!”
“那是你妹妹的婆家!你還想要怎麼樣?”
“怎麼樣?!要麼賠錢,要麼就讓許紹遠給老子的兒抵命!”
李平暴跳如雷,衝著趙大媽怒吼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衝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