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罪低下頭,念了個訣,偷偷碎掉了那張血河大將軍的金色麵具。
“對了,遊光大人呢?你倆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日遊神正慢條斯理地把白玉冠重新簪回頭上,聞言,朝厚重的大門努了努嘴:“那兒呢,托你的福,卡牆裡了。”
懷罪一拍腦袋,連忙跑上前挪開門。
禁錮許久,卡得四仰八叉的夜遊神得見光明,有氣無力地滑落在地上,一屁股跌坐下來——
“小殿下,這才幾日不見,你力氣長得也太快了!”他掩麵控訴。
“遊光大人對不起。”懷罪蹲下來,老老實實地向他道歉,“好久沒見,你們來找我,我可能太開心了,沒注意手裡的分寸……”
小冥王兩撇眉毛愧疚地皺成一團,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狗,莫說是夜遊神,誰也再狠不下心說教了。
“罷了罷了,扶我起來吧!”
於是隻能仰天長歎,自己認命乎。
扶著年久失修的老腰,艱難挪動半晌,夜遊神總算是在長案前坐了下來,貓伸腰似的一挺背,立時聽聞到骨節間劈裡啪啦的一串響動。
“誰在冥界放炮竹?”懷罪騰地一下站起來,敏銳地看向宮外,“不能放,會嚇到鬼的!”
然而並無人應,回過頭來,夜遊神已滿麵春風,神采奕奕,又是一副寶腰未老的青春模樣。
“小殿下坐好。”他按著她的肩坐下。
懷罪的目光好奇地追隨著他們,隻見日遊神一副賊兮兮的笑模樣,從懷中摸出一堆瓷瓶,依次擺在案上。
“這是什麼?”
她見識過的東西不多,看什麼都新穎,好奇地湊上前摸了摸,又上手掂了掂,著實有些分量。
“這個嘛……”日遊神拿起一壺酒,十分欠揍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是凡人的寶貝,有了它,什麼煩惱都能忘記,什麼好東西都能擁有。”
懷罪不自覺睜大了眼睛:“世上還有這種寶貝?”
“那當然,冥界才多大,六界之一而已。”他取了酒壺上的紅布封,慷慨地遞了一壺過去,“小殿下想不想嘗一嘗?”
懷罪點頭如搗蒜,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嘗了一口,然而卻並不是什麼玉液瓊漿,辣辣的,辛味直刺腸胃,喝得她小臉皺成痛苦的一團。
“這寶貝不怎麼好喝……”
“貴得我想死,怎麼會不好喝呢?”日遊神不願相信。
她連連蹙眉:“野仲大人,你是不是被騙了?”
日遊神:“不可能,你再嘗嘗?”
夜遊神:“對啊,肯定是沒喝習慣,多喝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