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欲(2)(2 / 2)

流罌的目光落在比祁臉上,打量了須臾,沒說什麼,也微微頷首。

“在這裡不必拘束,飯已備好,入座吧。”

“好啊好啊!”一路走來,懷罪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魔族人倒是好客,長案上琳琅擺著各種菜式,蒸的煮的、煎的炒的、油炸的、蔥爆的、大火猛燉的、文火慢煨的,味道一齊竄上來,香得人腦袋發暈。

兩人眼巴巴地望著,流罌知道主人不動筷,他們隻能強忍著,故而提箸象征性地夾了第一筷子。

“聽聞二位是初次來魔界?”

懷罪的目光全然落在珍饈美味上,抽空點了個頭:“是呀!”

“較之於冥界,二位覺得魔界如何?”

這話問得突然,懷罪怔了怔,夾菜的手頓在了半空。

身為冥界之主,出門在外自當以故土為傲,可如今人在屋簷下,又怎好開口說主人家的不是?

她犯了難,下意識望向身旁唯一的同鄉。

“嗯……”比祁的腦袋開始飛速轉動,訕訕一笑道,“路上匆忙,還沒來得及細看。”

懷罪心領神會,順勢岔開話題:“是啊是啊,剛到魔界,我們就在大街上看到很多將士,好像在抓一個出逃的囚犯……魔尊大人,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才見沒多久,直呼其名似乎有些親熱,尤其是對著一位冷冰冰的一界之主,懷罪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偷偷摸摸換回了尊稱。

但願沒被發現。

流罌麵色並無異樣,她拈著一盞酒,有意無意地抿著,眉頭也沒多皺一下,輕描淡寫道:“一個不值一提的無名小卒罷了,心術不正,犯了不少罪,魔界會儘快抓捕的,兩位貴客不要受驚才好。”

“沒有沒有,”一道牛肉入口,懷罪撥浪鼓似的連連搖頭,“我們還好,沒被嚇著。”

“重犯在外,總歸是不安全。我已命人收拾了寢殿,二位不妨在此歇下。宮中有巡夜的將士,若有什麼不對,他們也能及時護衛你們周全。”

若沒有這句話,一切還算正常。偏偏是這句看似尋常的好心之言,卻讓人隱隱覺察出些許不對勁來。

懷罪和比祁目光交疊,無言相視一眼後,知道彼此想到一處去了——

死囚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在六界之中早已見怪不怪,成功出逃的死囚也不在少數,司空見慣而已。可若應流罌所言,魔界的這個囚犯真的隻是個無名小卒,為什麼消息都傳入了魔尊的耳朵?為什麼逃跑之後,能驚動魔兵那樣勞師動眾、不遺餘力地全城搜捕?一個無足輕重的死囚,竟掀得滿城風雨,為護外客周全,甚至需要留宿宮中?

懷罪笑著試探性地問:“這個犯人這麼厲害,連冥界的鬼都能殺?”

流罌卻道:“實不相瞞,他身手平平,並無過人之處。”

兩人更疑惑了,睜大眼睛的懵懂神色如出一轍。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魔尊緩緩開了口,語氣依舊如刀刻斧鑿般淡漠,卻帶了一絲冷笑:“冥王殿下,世間能奪人性命、重傷臟腑的,可並不隻有刀子。”

“冥王殿下”這四個字,說得清晰而有力。

懷罪心想:果然,流罌不僅注意到了,並且還挺記仇。

“此人巧舌如簧,精於挑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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