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欲(8)(2 / 2)

殿內寂靜如塵,可靈位之後無以計數的亡人,卻令懷罪耳內轟鳴,猶如驚聞一曲眾口齊聲的挽歌,淒涼刺骨。

她貼近比祁,下意識攥緊了他的手。

如果說魔尊狠毒可怖,手段暴戾,那麼,這些就是死在流罌手下的族人嗎?

如果是,殺人凶手為什麼要替亡人設牌位?是殺戮太重,良心難安嗎?如果不是,他們又是誰呢?那麼多陌生的名字,他們在流罌的一生裡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可是死人不會說話,懷罪心中有的,也不過是些無端的猜測。

但世間總有人能替她解惑。

就此事而言,知道答案的,隻有兩個人——

流罌,和慈恩。

回到無極殿,懷罪捧著臉坐在石階上,望著庭中的草木發呆。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向流罌求教,那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流罌若反將一軍,質問消息從何得知,自己連借口都想不出來。

如此一來,隻能轉而詢問慈恩了。

可自從流罌加強了守衛,莫說是慈恩,就連牆外的蒼蠅想要歇歇腳,都得剝一層皮才能放進來。

外麵的人不得入,那便隻能是裡麵的人出去了。

懷罪想得快做得也快,打定主意之後,直接拉了比祁就要出宮。

“見到慈恩,一切會就會有答案的。”她信誓旦旦地想。

把守著重重宮門的守衛很多,雖不曾見識過冥王尊容,卻認得她手中那塊令牌,二話不說,當即客客氣氣地目送他們出了宮,並熱情送上一路順風的美好祝願。

踏入宮外之地,風迎麵拂來,吹亂了懷罪額前細碎的頭發,自由的感覺猶如養分一般自腳下灌入體內,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就像一棵充滿希望的樹。

先前整日在流罌眼皮子底下帶著,雖然住的無極殿離得遠,卻並不自在,守衛們巡早巡晚,再富麗的桂殿蘭宮,也宛如鐵桶囚籠。

現在切切實實地置身於魔族子民們之間,懷罪有感而發,不禁想起了第一日來的情境,雖然短暫,但在魔宮小住幾日之後,也足以令人餘味悠長。

正回味著,比祁一個響指將她遊離天外的思緒拉了回來,而後便見他探了一雙眼睛過來:“魔界這麼大,你要去哪裡找?”

而且海捕榜文貼滿大街小巷,日日看夜夜看,魔族子民們就是忘了流罌長什麼樣子,也不會忘記慈恩的臉。

更何況,魔界不同於冥界,雖然天光終年昏暗,卻也比冥界亮上不少。慈恩是鬼,本就畏光,加之還是個修為低微的鬼,更彆提能現身於光天化日之下了。

“不急,不急……”

懷罪的眼睛骨碌碌地張望著,眼裡泛著新奇的光,比祁嚴重懷疑她單純就是想出來玩一趟。

“比祁……”空氣裡漫起陣陣食香,懷罪深吸了一口氣,腹中一片空虛,“你餓不餓呀?”

她咽了口口水,兩撇眉毛無精打采地耷拉下來——早知如此,就不該在飯點的時候出門,白白浪費宮中一頓美味,如今上了街,腳都挪不動。

比祁正想說不餓,然而話還沒到嘴邊,肚子就先一步出了聲,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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