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段關係並非見不得人,但這種捉奸在床的感覺卻讓此情此景莫名微妙起來,並且夾雜著若有若無的刺激。
懷罪定了定,決定拿出為數不多的冥王派頭——
“魔尊大人既然看見了,想必也看全了,此番,應該不是來向我們興師問罪的吧?”
她儘量裝作胸有成竹,以表露一代冥王不卑不亢的風骨。
比祁暗中捏了捏她的手腕,示意她派頭拿捏得好,以資鼓勵。
如此一來,懷罪的脊梁挺得更直了,這樣嚴肅的場合,絕對不可以驕傲得笑出聲。
沒成想,倒是流罌先她一步笑了一聲,淡得不能再淡的笑意在她臉上淺淺漾開,伴著眼尾的微紅,那張絕美的容顏再次平添了些若有似無的淒婉。
“今夜的確不是為了問罪,”流罌抬步行入大殿,口吻緩緩沉了下去,“我來,隻是想求得一個答案。”
懷罪扭過臉,秀眉微蹙,追隨著她的背影望過去。
流罌轉過身來,定定地說出後半句:“也為了給出一個答案。”
她的神色很鄭重,未見平日裡的陰鬱,也未有絲毫的輕慢,入魔界這麼久以來,懷罪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見到這樣的表情。
“慈恩恨我,從他逃出地宮的那一刻,我就已經預想過了種種可能的結局。今日的善果也好,惡果也罷,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
流罌緩緩抬起目光,逡巡地落在兩人身上,輕聲問:“在慈恩口中,我是個怎樣的人?”
短暫的尾音裡夾雜著輕輕的顫抖。
“不必說魔域坊間傳過的流言,我想知曉的,是慈恩隻在你們麵前提及過的。在那些話裡,我是怎樣一個人……”
這麼多日以來,流罌深知傳言汙糟,身為一界至尊,惡言對她而言,往往比常人更鋒利,她是魔尊,也是一位女子,傷害不會因為她強大就施恩鈍弱。
這一刻,懷罪才明白,她並非是不在意,而隻是未到可以在意的時候。
“魔尊大人,你……你真的想聽嗎?”懷罪怯怯地凝視著她。
畢竟沒有一句好話,若是假的倒好,若是真的,恐怕就是一場飛來橫禍了。
而且,傳遞壞話這種差事,新手沒有經驗,很容易裡外不是人的。
流罌:“冥王殿下,告訴我吧。”
聽口吻,她的心裡顯然已有了最壞的預判。
既然得了授意,那就無畏了,懷罪深吸一口氣:“慈恩說你心狠手辣,無惡不作,弑父殺子,欺師滅祖,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她簡練地概述了一下慈恩的話,言辭聽著惡毒,卻貨真價實出自慈恩之口。流罌聽罷,麵色並無異常,甚至無言地笑了笑——
“這麼多年了,他就說不出什麼新花樣了麼?”
“魔尊大人,”懷罪認真地揣摩著她的神色,“這些,是真的嗎?”
流罌緩緩抬起眸子,眼尾如玫瑰銳利的花刺:“是。”
極儘坦然,坦然到讓懷罪下意識怔了一下。
“他說的很多都是實話,”流罌的嘴角浮起危險的笑意,“先魔尊並非病逝,而是被我一日一日毒死的,我曾經有過一個可愛的孩子,才一歲,先魔尊剛一命嗚呼,我就迫不及待地將他悶死了。”
她是笑著說的,作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語氣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