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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是個孤兒,從她有記憶開始,她的全部生活,就是和一幫師兄弟們,跟著一位護衛師傅,接受著黎國皇室殘酷的護衛訓練。
她從來沒覺得她和她的師兄弟們,有什麼區彆。
因為無論是論力氣、論功夫、論箭術,甚至於論酒量,她都能乾倒一大片的師兄弟,擠入前十。
可唯一有一樣,當她的師兄弟們開始通曉人事,講些葷段子時,阿玉無法接腔。
僅管那些師兄弟們,從來沒將她當成女人,在她麵前毫不避忌。
可阿玉始終是個女孩子,就算處處都能贏了他們,也改變了阿玉是女孩子的事實。
年少時的阿玉也曾有過青春懵懂的時候,也曾有過美好而朦朧的憧憬。
若忽略阿玉的功夫,單看她的五官,阿玉其實是個挺好看的女孩子,有著其他女子沒有的英氣,帶著雌雄莫辯的美麗。
但這一切,隨著師兄弟們不經意的玩笑,破滅了。
十五歲的時候,另一位護衛師傅手下的一名少年,看上了阿玉。
他買了支珠釵來要送給阿玉,表達他少年的相思。
當那個少年紅著臉,一臉羞澀的將釵遞給阿玉時,阿玉第一次心中生出了女子的柔情。
少年見她大方地收下了釵,更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見此情景的師兄,促狹地來了一句,“這位師弟,你是想娶個媳婦回去暖被窩,還是想找個兄弟回去操練?
你力氣大得過阿玉嗎?功夫打得過阿玉嗎?喝酒喝得過阿玉嗎?到時候成了婚,隻怕一輩子會被阿玉壓在下麵,哈哈!
師弟,你願意嗎?”
那時的阿玉和少年還不懂得師兄口中,被阿玉壓在下麵這句話,暗含了怎樣的意思,卻也直覺地知道,這不是一句什麼好話!
少年通紅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似是生了悔意,阿玉見狀,將手中的釵遞還給了他。
少年一臉的抱歉,卻仍是接過釵行過禮離去,而後再也沒有出現。
師兄攬著阿玉的肩,“阿玉,那小子說兩句就放棄,一看就不是良人!你是不是得好好謝謝師兄?”
“謝謝師兄!”阿玉笑笑,順著他的話道。
師兄高興地走了,心裡麵為幫自己的小師妹,趕走了一個沒有擔當的小子而暗暗高興!
卻不知道他的這樣一句玩笑話,卻讓阿玉永遠地放在了心裡。
自此阿玉收起了心中那份女子的柔情,直接將自己當成了男子。
直到二十歲的時候遇到了杜樂。
——
杜樂是個傻小子,阿玉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知道。
阿玉雖然沒了女兒情懷,但對男子的事,知道的比女子還要多。
比如,第一次見到杜樂時,那一身青蛙綠的衣衫……
那是正常男子寧可不穿,也絕對不會選擇的顏色,所以阿玉立馬就得出結論:杜樂是個腦子有些問題的傻子。
而他的傻氣隨著認識的時間越長,越來越明顯。
他總是動個不停,樂個不停,說著不著邊際的、不知從哪聽來的愚蠢的笑話。
她覺得一點都不好笑,但講笑話的傻小子杜樂,先自個兒哈哈大笑了起來。
阿玉除了翻白眼外,就是視他為無物。
不過在阿玉看來,杜樂也不是全無長處,至少他的功夫看起來好像很厲害。
阿玉很想找個機會與他切磋一下,但看他一臉傻樣,又覺得輸了沒麵子,贏了勝之不武。
更何況他是紀小姐的護衛,掌珠公主對紀小姐十分敬佩,斷不會允許她,找他的護衛私下較量。
阿玉遂絕了這個念頭。
但某日她沐休的時候,那個傻小子杜樂居然跑來找她,張開雙臂,主動向她發動進攻,阿玉毫不客氣對著他的左臉打去,很輕易地就擊中了他的左眼。
那小子功夫不是很厲害的嗎?竟然連她一拳也躲不過?是她判斷錯誤,還是她自己功夫,在不知不覺中又長進了?
阿玉呆住了片刻,決定再試一次,她再次出拳,向著杜樂的右臉打去。
結果,又打中了。
這次阿玉很肯定自己功夫沒長進,而是自個看走眼了,那個傻小子杜樂,根本沒有那麼厲害的功夫!
阿玉不屑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被揍了的杜樂鬱悶地想道:他不過是想抱抱她而已,她為什麼要揍他?
隔了幾日,再次輪到阿玉沐休的時候,傻小子杜樂又來了,上次被她揍過的兩個黑眼圈仍然十分明顯。
阿玉以為他是要來報上次的被揍之仇,擺好架式,警惕地看著他。
“阿玉,我…我…”傻小子杜樂突然滿臉通紅,“我…我…想娶你做媳婦。”
然後“唉喲”一聲悶哼,原來阿玉在他“我…我…我”個不停的時候,不耐煩地對著他的臉“怦怦”兩拳。
等聽到杜樂後麵“想娶你做媳婦”這句時,已是收不及。
於是杜樂臉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看起來異常狼狽。
阿玉維持著出拳的姿勢,楞了楞,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這四個字,是阿玉對杜樂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
若是以前,杜樂一定欣喜若狂,粘著阿玉繼續說個不停。
但今日,剛吃了兩記重拳的杜樂,臉上痛得要死,看阿玉未收手,以為她還要揍他,一溜煙跑掉了。
邊跑心裡邊哀歎:少夫人不是說跟阿玉表白了,阿玉就會讓他抱的嗎?為何她還是要揍他?不行,得回去再問問少夫人!
無辜中槍的紀子期仰天長歎!
隔天,阿玉正在當值中,突然有個小師弟麵紅紅地拿著束花朝她走過來。
阿玉被那束花給吸引住了目光。
這個傷天害理的家夥,摘花就摘花,為何連根都要拔?就算是路邊的野花,也不能這麼趕儘殺絕的!
阿玉覺是有必要教育一下那個小師弟,要懂得愛護花草。
還沒開口,小師弟將那束連著根帶著土的花,遞到她麵前,小聲道:“師姐,這是有人讓師弟轉交給你的。”
阿玉一時沒應過來。
小師弟將花往她手裡一塞,立馬跑掉了。
管他的,反正他任務完成了,那個叫杜什麼樂的家夥,就沒理由揍他了!
這什麼意思?阿玉拿著花左想右想,這是讓她將花救活的意思嗎?
阿玉將那花的根瞧了瞧,好像還有救。
於是向彆的護衛交待了一聲後,拎著花回自己住所。
然後在途中撿了個瓦罐,裝了點土,將那花種到了瓦罐裡,順便澆了點水。
野花不愧是野花,生命力旺盛,本來離了土地後,有些蔫蔫的,阿玉給了點土和水,傍晚的時候,又生龍活虎了。
看得阿玉的心情,無端地跟著好了許多,對那花也上了心,臨睡前又澆了點水。
第二天一早,那野花居然又開了許多新的花朵,嬌嬌嫩嫩的,風一吹,十分好看。
阿玉對這新生出的生命,萬分驚喜,生怕它們擠著了,忙去找了一個大些的瓦罐,將那花移了進去。
當值的時候,隻要想到那花,阿玉一向麵無表情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絲淺淺的笑。
阿玉的長相本就有些偏中性,加上長年練功,不注意保養,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加上眉毛什麼的也從來不加修飾,她不笑的時候,那些師兄弟們都會自動忽略她女子的身份。
可阿玉終究是女子,她這臉上一掛上少女般的明朗笑容,若是不認識的人見了,會覺得這女子生得也甚是好看。
但向來將她當兄弟的師兄弟們,見慣了她不輸男兒的英姿,被她麵上突來的女子柔情給嚇著了。
幾人私下一合計,得出一個結論:阿玉思春了。
這男子思春了可以帶去青樓,若女子思春了,難道帶去找小倌?
師兄弟幾人想起曾見過的小倌,那麵若桃花身若楊柳的小樣,忍不住打個寒顫。
那小身板,經得住阿玉一拳嗎?萬一侍候不好,惹惱了阿玉,還有命在嗎?
有個靠譜點的師兄出聲了,“你們一個二個淨出些餿主意!阿玉歲數不小了,普通人家這歲數都是孩她娘了。
雖說咱們身份特殊些,成親都特晚,但咱們是男子,阿玉始終是女子,若真為了她好,給她找個好男人。
或者你們誰犧牲一下,娶了阿玉也成!”
幾人想起阿玉的身手,不約而同地搖搖頭,而後又不約而同地歎口氣。
這天下男人何其多,但要找個能配得上阿玉,不,打得過阿玉,又看得上她的何其難!
阿玉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隻是令她納悶的事情,還在繼續中。
今兒個又有另一個師弟,拿著跟昨日差不多的連著根的花束來,說是有人送的,同樣塞到她手裡就跑了。
阿玉連叫住他的機會都沒有,那個師弟已不見了蹤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
阿玉苦惱了一陣後,便將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
昨日那束帶給她莫名歡樂的花束,被她好好養了起來,今兒這束,就當是給它作伴,免得它孤零零的一盆。
然後接下來的幾日,阿玉又陸陸續續收到了幾束花,跟先前的一樣,帶著根的,阿玉將它們通通養了起來。
阿玉的小院沒幾天就變得很是熱鬨,幾盆小花往那一擺,姹紫嫣紅,將整個鮮活的氣息都帶了進去。
阿玉沒事的時候,就待在院子裡,看看那些花兒隨風舞動,為新生的花蕾興奮,為敗落的花朵感傷。
這一切看到眾師兄弟們眼裡,更是阿玉正在思春中的表現,愈發堅定無論如何困難,也要替她找個夫君的想法。
偶爾的時候,阿玉也會想到那個傻小子杜樂,還有那天臨走前的那句話:想娶你做我媳婦兒。
那個傻小子,要不是他說錯話,就是她聽錯話了。
阿玉笑笑,想著他許久未出現,定是說錯了話不好意思來了。然後他的傻樣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就記不清了。
但是,阿玉還是對到底是誰將這些花送來,要她救活這件事很好奇。
在某日,又有個師弟拿花過來時,她揪住他胸口的衣襟,單手一用力,往上一提,“這花,到底是誰讓你拿來的?”
師弟被勒得呼吸不暢,麵孔通紅,咳咳兩聲,“他說…他叫…杜…樂!”
“杜樂?”阿玉渾然不覺師弟在她手下快要斷氣,手再次用力,“他想乾什麼?”
師弟忍不住求饒了,“師姐,咳咳,可不可以先放開師弟?”
再不放,他小命就玩完了!
阿玉反應過來,鬆開抓著師弟衣襟的手,將他放回了地上。
“師姐,”師弟邊咳邊道:“師弟也不知他想乾什麼,他威脅著讓師弟送過來,師弟打他不過,隻好給師姐送來了。”
說完見阿玉皺著眉,他擔心又被她用剛剛的方式問話,趁她分神的瞬間,快速跑掉了。
原來這些花,都是那個傻小子杜樂送來的啊!
可是,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阿玉的腦海裡突然又想起那句,她以為聽錯了的想娶她做媳婦兒的話,有刹那的迷惑。
而後師兄那句“是想娶媳婦暖被窩,還是想找兄弟操練”的話又浮現在腦海。
阿玉輕甩腦袋,她早就已經決定終生不嫁了,待年歲再大些,就留在宮中當個護衛師傅,若再大些,就去某個山上建個屋子度過餘生。
而且杜樂那個傻小子連她都打不過,估計被她嚇一嚇,就會打退堂鼓了。
阿玉心意一定,繼續替她的花澆水去了。
杜樂再次出現的時候,說要邀阿玉一起去吃酒。
阿玉看他片刻,點頭同意了,那時的阿玉還不知道杜樂打著的是,將她灌醉趁機抱她一抱的齷齪心思。
阿玉其實很懂成年男子對女子的心思,她的那些師兄弟們,從來沒在她麵前隱瞞過。
但阿玉因為沒將自己當女子,所以對於杜樂邀她吃酒這件事,初初並沒有多想。
杜樂點了一壇酒,幾個小菜,不怎麼吃也不怎麼說話,就是看著她傻笑,還有不停勸她乾了。
為了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杜樂都是先乾為淨後,再等著阿玉喝。
阿玉看著手中的小酒盞,皺著眉喝了三杯後,忍不住了,“是男人,拿碗喝!”
拿個小酒盞,像個娘們似的,喝得多不過癮!
杜樂目瞪口呆,楞楞地喚小二換了兩個大碗過來。
阿玉主動拿起酒,一人倒了一大碗,端起碗,毫氣萬千,“乾!”
然後咕嚕咕嚕,一大碗酒已喝了個精光。
杜樂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隨著她的動作,下意識地端起碗,“乾!”
很快,一壇酒見了底,阿玉又讓小二送來了三壇酒。
已經有些暈呼呼的杜樂,騎虎難下,硬著頭皮喝了一碗又一碗。
當他喝到差不多趴下想求饒的時候,阿玉隻是麵孔有些微紅,完全看不出喝了快兩壇酒的樣子。
阿玉看到整個人已喝得暈呼呼的杜樂,突然問道:“你為什麼邀我來吃酒?”
“我想…灌醉你,然後…抱抱你,”杜樂已醉得神智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將心底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接著麵上浮起猥瑣的笑,撅起嘴唇,“要是能親親…就更好了…”
杜樂說完這句話後,醉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阿玉這才知曉他原來打著這樣齷齪的主意,當下氣得恨不得對他當胸兩拳。
又想著這小子皮粗肉厚,估計被揍了也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