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夫子,前兩日陳生隨他父親遠赴外地。陳家與吳家是世家素有往來,吳思語與陳生又是同窗,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吳思語代父前去秋波亭替陳家送行,我便隨他一道去了。
陳生一家離去後,我們便在亭中等那蘇府少爺蘇謹言,因前一日去魚香閣吃了那鮑魚甚是美味,便約了今日一齊再去品味一番。
我們三人在亭中坐了一會,突聽前麵五米處開外有兩人在爭執,細聽之下正是‘那一文錢去哪了’。
我們三人聽得有趣,便記了下來,回來後便當趣事講給其他同窗聽,未料到竟傳開了。”
“那那兩人生得模樣如何?”
“好像是從南邊來的人,個子不高,那語音聽來有幾分彆扭。”唐大公子轉向吳三多,“其他的我記得不太清了,當時隻顧著聽題,吳三多你還記得嗎?”
吳三多悄悄地給他伸了個大拇指,“我記得其中一人著土黃色衣衫,一人著深藍色,兩人麵容甚是普通,沒什麼特彆之處。
要說特彆,可能就是那口音了,明顯不是本地人,隻是我出天順府甚少,不知是何地口音。”
唐大公子接著道:“每年年末我都會隨家父外出查賬,也算去過不少地方,但那口音隻聽得出是南方口音,具體卻不知出自何處了。”
趙夫子並不太相信吳三多之言,隻是唐宋一向是品學兼優人品穩重之人,二人又口徑一致,趙夫子隻能相信了。
隻是自那日之後,他一有時間便往那秋波亭跑,一等數個鐘頭,害得唐大公子等人日後相聚,隻得換了地方,以免被趙夫子撞破。
兩人不愧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唱一和之下把那趙夫子給騙過了,“那一文錢去哪了”之事今日就暫且揭過了。
若不是唐大公子平時給人印象甚好,換作其他人,這二人今日可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唐大公子摸摸懷中蘇謹言派小廝送過來的信箋,那上麵正寫著“夫子飲酒”問題的解題思路,還好這道題還沒泄露出去。
“吳三多,看來以後這題不能從我們口中泄露出去了。一次還可以說是聽來的,這二次三次怎麼說?
若還說無意間聽來的,彆說趙夫子不信,我自己都無法說服我自己,接受這麼離奇的事情。”
吳三多點頭表示同意。“你看這法子可行?我們將題找人抄好放入香囊之中,然後扔到學院或各夫子家中,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這題是從我們這出的了。”
“法子倒是可行。隻是這‘那一文錢去哪了’之題已引起了如此大的轟動,我怕被有心人守株待兔,這術數研究之人最不乏的就是有耐心又不顧一切的癡迷之人。
你我二人被抓到了倒也沒多大關係,畢竟我二人也隻是傳遞者而已,隻是怕連累了那高人。”
“你這一說也有理。扔錦囊之法隻可用一,不可用二。要不這樣,以後這題我們先看看哪些是比較趣味老少皆宜的,再選一個放出去。至於以後,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暫時也隻能如此了。”唐大公子道,“不過,今次為何隻送了解題方案過來,沒有出新的題?
小蘇子不是說,會同時將新題一起送過來的嗎?難道出了什麼岔,高人不願意了嗎?吳三多,要不我們寫信去問問小蘇子?”